沈兰溪摇摇头,“拆下来放好,过些时日送去铁匠铺,熔了打一副烧烤架子来吧。”
绿娆含笑,“娘子是又馋肉串儿了?”
沈兰溪单手托腮,一双眸子轻阖,想起那闹市小巷里的烟火气,呢喃道:“夏日夜里,烧烤配酒,最是痛快了。”
话音刚落,脑袋上被敲了下,祝煊头发湿着,肩上单薄的里衣被打湿了,“去沐浴吧。”
说罢,又侧头与绿娆道:“这里不必伺候了。”
“是,郎君。”绿娆屈膝退下,体贴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沈兰溪睁开眼,就着烛火瞧他,面容疏朗,只着里衣的他少了几分生人勿进的清冷感。
“那玄铁打了烤肉架子,不给我用了?”祝煊调侃似的道,“还是说,等你先吃几次,再换成现在模样?”
沈兰溪的手有些不安分,卷了他的衣带玩儿,“你明明有金丝软甲,做甚哄我玩儿?”
祝煊眉眼一挑,显然没料到她会知晓。
“前几日收拾春衫时,我让阿芙把你的衣裳也拿了出来,瞧见了。”沈兰溪解惑道。
她说罢,起身,手搭在他肩背上按揉,“不沉肩膀吗?”
“还好”,祝煊抓住那柔弱无骨的手,“便是驮一个你,如今也轻省了。”
这话是哄她,却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那软得似是没有骨头的人依了上来,攀附着他,娇声娇气的扯他衣襟,“那我要检查一下,嗯……郎君驮我去沐浴吧。”
郎君入了狐狸洞,猝不及防的被人泼了水,青色的丝缎里衣顿时黏在了身上。
祝煊瞧向那使坏的人,眉眼间尽是无奈和偏宠,“闹人?”
沈兰溪一脸无辜的开口,“哎呀,没注意到郎君在那儿站着,对不住。”
毫无诚意的道歉,似是随口一说罢了。
那双眸子在他精壮的胸口绕了绕,又笑,“郎君又湿了呢~”
喉结滚了两圈,祝煊深吸口气,还是忍不住的上前,不待那人逃,便一把抱着她放进了热水池里。
鼓的鼓,细的细,白瓷似的肌肤里透出些粉,他的手指在她细白的脖颈上打转,不时地碰到那湿哒哒的衣裳,“谁湿了?”
沈兰溪被撩拨得红了脸,却还是不服输,抓着他的手,带他挑开自己的衣襟,“沾了水呢~”
祝煊瞬间眼睛着了火,胸口迅速起伏几下,甘愿入了她的汤池水。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翌日一早, 沈兰溪全身酸疼的醒来,身旁的位置已经没人了。
她刚要唤人,却是听见有压低的声音从外室传来。
“……母亲都给我检查了。”雀跃的小声音带着些轻快, 说罢, 还意有所指的又补了一句, “母亲也会仔细与我说,还不会像您这般训我。”
沈兰溪:“……”
祝煊眉梢动了下, “从前我不是这般给你检查功课的?”
心平气和的说话, 怎么就是训他了?
祝允澄有些心虚的扯了扯衣角, 但还是梗着脖子反驳,“您与母亲说话就是和风细雨的, 对我就不是……”
越说越小声,他也不知自己何时起, 才觉察出这些区别的。
祝煊按了按额角, 努力使声音听着轻缓,“既是你母亲检查过了, 我便不看了, 去练功吧,一会儿过来用早饭, 够和风细雨了吗?”
祝允澄见鬼了似的,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够,够了……”
他说罢, 便撒丫子跑了。
床上的沈兰溪听得憋笑,缩在一团被子里打滚儿。
“还不起?”祝煊进来, 手上拿着她的衣裳, 被炭火烘过, 暖暖的。
“你去给祖母和母亲请过安了吗?”沈兰溪坐起身来问。
这个时辰,已经过了平时请安的时候。
“嗯,祖母没有责怪你。”祝煊道。
沈兰溪自是知道。
她生性懒,有时起迟了,就索性用过早饭再过去,或是去与老夫人一同用饭,老夫人瞪过她两次,也懒得计较了,有时还会特意与她说,明早吃好吃的,让她不必来了。
得特意叮嘱,沈兰溪自是会早早起床,恭敬有礼的去蹭饭。
祝允澄练功回来,洗漱后换上了一身橙橘色的袍子,像是行走的晨阳。
“母亲,我衣裳破了,还请母亲帮忙缝补。”祝允澄噔噔噔跑进来,躬身行礼道。
沈兰溪一个脑袋两个大,“去寻阿芙来,让她帮你缝补吧。”
“阿芙姐姐在忙呢。”祝允澄道。
沈兰溪无法,使唤他去拿了针线来。
这小孩儿不知怎么回事,自那夜给他煮了面,便不时的有些小事来劳烦她。
“哪儿破了?”沈兰溪问。
嗯……收几两银子合适呢?
“这儿。”
沈兰溪看着那还没有他手指粗的一个缝隙,沉默了。
有钱人家的小孩儿都这般精致吗?
不过是漏了一个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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