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一张脸疼得泛白。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半分不敢出声。
今日之前, 他们哪里能够想到,小门户出生的人能够在夫家这般硬气, 不该是各种软和话哄着吗?
“天子重孝, 你是三皇子侧妃,但也是祝家女, 我沈兰溪身为你二嫂,便是你长辈, 如何训你不得?你今日先是仪容不整的冲撞先灵,又口出恶语重伤我与你二哥, 称你小娘为母,你将母亲至于何地?”沈兰溪走到她面前, 语气威严。
“前两事暂且不论, 我与你二哥体谅你受三皇子磋磨, 心里苦闷,但是你今日又是晚归,又是在列祖列宗面前闹事,扰祖宗不宁,令人蒙羞,长辈心疼你遭遇,但你却让长辈心寒,祝窈,你好自为之。”
一向温软的人,突然的发火,众人也只是以为被逼得狠了,没有半分责怪。
“来人,将三娘子绑了送去主院。”祝夫人抬手,唤了人来,眼神清冷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人。
祝窈被拖了出去,祝家主深吸口气,脸色依旧发黑,主持大局道:“祭祖吧。”
沈兰溪收敛锋芒,站回到祝夫人身后侧,偷悄悄揉了揉发烫的掌心。
果然脾气还是要发出来的!好爽!
一早上,碰上这般晦气的事,谁都没了好心情,沈兰溪除外。
规矩繁多的祭了祖,众人去前厅用饭。
都是通晓眉眼官司的人,谁都不提方才的不快,说起了过年轮流去谁家吃饭的事,气氛倒是稍稍回暖了些。
沈兰溪对那些若有似无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装作没察觉,背脊挺直,恪守礼仪的小口吃饭,与平时模样判若两人。
众人暗暗咋舌。
先前以为祝煊眼神不好,娶了那样低门户的女子为继室,哪知这人眼光独到,挑了个这样出彩的来。
用过饭,沈兰溪陪在祝夫人身边送宗族里的女眷出门,给她们看见了一个进退有度的沈二娘。
“今日起得早,累了吧,方才瞧你没用多少饭,可是还难受?”祝夫人问。
沈兰溪蕙质兰心,顿时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乖软摇头,“只一点点难受了,替郎君觉得委屈。”
洞察人心思的人,随意一句便能说到人心坎儿上,祝夫人无奈叹口气,眼眶温热。
她拍了拍沈兰溪的手,“好孩子,二郎有你这个知心人伴着,是他的福气。”
沈兰溪赞同的点点头,嘴上却是道:“得以遇郎君,是二娘之幸。”
这话她是真心诚意的,凭她在祝煊面前越来越蹬鼻子上脸的行径,这人是包容她的,换作旁的男子,她虽也会活得快活,但少不得要装模作样些,比不得现在的日子自在。
更何况,祝家虽是规矩多,但不管是口不对心的老夫人,还是温和敦厚的祝夫人,亦或是甚少见到的祝家主,无一不是良善之辈。
祝夫人拉着她的手,把腕子上的一只白玉镯摘下,顺势戴在了她手上。
沈兰溪一惊,赶忙推拒。
饶是她不懂玉,也能瞧出这镯子品质上佳,不是俗物,况且,这样贴身佩戴之物,想必是心头好,她如何能坦然接受?
“母亲……”
“好孩子,给你便是你的了,不必推拒”,祝夫人道,“回去吧,一会儿我让人熬碗参汤给你送去,去吧。”
沈兰溪屈膝行了一礼,“多谢母亲。”
哎呀呀~她推不掉呀~~
行至后院儿,绿娆妥帖提醒道:“娘子,您要不要去老夫人院儿里瞧瞧?”
今日她家娘子打的可是老夫人的亲孙女儿,不知她可介怀?
沈兰溪摇摇头,“不必,老夫人甚是满意。”
她可是眼观六路沈二娘,自是瞧见了方才那一巴掌后,各人的反应。
老夫人对她突然支棱起来,都偷偷笑了。
只是她还是低估了老夫人的满意程度,一进西院儿,只见花嬷嬷捧着只匣子等在院儿里。
沈兰溪微微诧异,快走两步迎了上去,“嬷嬷怎的来了,是祖母寻二娘有事吗?”
花嬷嬷笑盈盈的与她屈了屈膝,把手里的漆木匣子递给她,“这是老夫人差老奴送来的,老夫人说了,知晓少夫人今日受了委屈,但三娘子的话还请少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沈兰溪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摆手道:“先前也是我气狠了,一时冲动才与妹妹动了手,祖母不怪罪,二娘便感激涕零了,哪还敢要祖母的东西?还请嬷嬷回去禀告祖母,今日之事已了,二娘不会放于心上,家和万事兴,二娘知道的。”
这一番说辞,花嬷嬷瞧着她愈发满意了,上前凑近与她低语道:“老奴偷偷与少夫人说一句,老夫人甚是满意少夫人今日作为,她老人家嘴硬心软,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哄人,这步摇与手钏是老夫人的陪嫁之物,先前三娘子想要,老夫人都没舍得给,今日让老奴送来,实则是嘉奖少夫人的,少夫人便不要推拒了。”
闻言,沈兰溪面露惊讶,又有些小害羞,“多谢嬷嬷告知,如此,二娘便却之不恭了,还请嬷嬷替二娘与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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