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脑子里忽的飘过他那不要脸的话,腾的红了脸,“你个流氓胚子!”
男子又笑了一声,坐直了些,“我可不是,我叫袁禛,小娘子可唤我袁郎君。”
元宝刚要呸他一脸,忽的想起自己是缘何进来的,生生的忍下了。
她真好!
为了她家娘子的荷包这般忍辱负重!
“咳……你这铺子里的炭火可真暖和”,元宝尬聊一句,又问:“我瞧你这店里的人也不多,你不怕挣的银子不够交租金的吗?”
袁禛一手托着脑袋,瞧她绞尽脑汁的与自己搭话,道:“还不知道小娘子如何称呼呢。”
元宝:“……萍水相逢,不必称呼。”
“萍水相逢?你家娘子不是想租我隔壁的铺子?”袁禛说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瞧着她,多了几分玩味,“还是说,你方才的话,是关心我?”
后面这句,过了男女大防之界,倒是显得有几分暧昧不清,元宝连忙后退两步,一脸气的怒斥,“你休要无理!”
袁禛自知自己那句讲错了,但还是嘴硬,“这般不禁逗。”
太欺负人了!
讲也讲不过,元宝不欲与他理论,转身便要走,身后那人却是又开了口。
“别走,铺子还要不要租了?”
元宝气咻咻,“我去与我家娘子说,哼!”
棉帘子掀起又落下,袁禛瞧着那怒气冲冲跑出去的身影乐了。
去告状了啊!
他好怕呀~
街上,沈兰溪听元宝说完,直接气笑了。
她这是当了一回钻笼子的兔啊,被算计得彻底。
“你在这儿等等绿娆,她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我进去会会那莲藕精。”沈兰溪叮嘱道,把自己的小金炉给她暖手。
“娘子,什么是莲藕精?”元宝没听懂。
她家娘子从前也只给她讲过兔子精和牛魔王,这莲藕精倒是头回听说。
“就是全身长满心眼儿的人。”沈兰溪留下一句,拾阶而上,径直进了那书肆。
暖烘烘的屋子,隐约能嗅得到一丝香火味,极像是她拜佛祖用的沉香。
“小郎君好计谋啊,把人耍得团团转。”沈兰溪似是夸赞道。
袁禛弯了下唇,撒了几片茶叶,拎着咕嘟嘟的暖壶往杯子里倾倒热水,嫩尖儿的茶叶被烫得飘起,散出清香味。
“哪是有意戏耍人,方才夫人身边的小丫头进来,在下不就如实告知了吗?”袁禛说着,把那茶杯推到她面前。
沈兰溪坐着没动,“那小郎君也该知道,我有意定下那铺子做点小生意糊口,不知这租金……”
“夫人爽快,那袁某也直说了,年租一百五十两。”
沈兰溪:“……”
“小郎君瞧我一身素衣,头上不见珠翠钗环,哪里像是可宰的肥羊?”
袁禛喝了口热茶,双手捧着茶杯,也笑:“夫人莫过自谦,这云锦素衣能糊府上多少张嘴了。”
哟吼!竟是个识货的!
沈兰溪略显诧异,但还是念着生意经与他周旋道:“你该是知晓,先前这条街热闹,也只是因为陈记胭脂铺,眼下胭脂铺关门,街上冷清,你如何觉得,自己这铺子值这个价?”
“值不值的,不甚重要,勉强养家糊口罢了。”袁禛用她方才的话回道。
一个身披云锦,一个套着皱巴巴瞧不出颜色的旧棉袍,谁的说辞是真,不难分辨。
这是披了一层硅胶皮子,软硬都不吃?
沈兰溪难得哑言,思索片刻道:“那若是我要买下你那铺子呢,小郎君要出什么价?”
捧着热茶的人缓缓绽开一抹笑,不轻不重的吐出两个字,“不卖。”
沈兰溪要开始生气了,油盐不进!
袁禛觑她脸色,又开口解释道:“不瞒夫人,那铺子是祖宗留给我这不肖子孙用来娶媳妇儿的,今日若是卖了,我委实怕他们棺材板压不住,半夜找来骂我。”
一百五十两?
呵!做梦!真当她是手不沾米的富家女了?
沈兰溪直接起身欲走,“既如此,便不多扰了。”
“哎呀”,袁禛叹一声,“夫人莫急,在下倒是还有一法子,夫人不若多留片刻赏耳听听?”
闻声,沈兰溪停住脚步,回头睨他,不见笑模样。
“这法子也简单,夫人既是觉得租金贵,那我便不收租金,以那铺子在夫人这生意里占一席之地,夫人觉得如何?”那轻飘的语气里不经意间透着几分笃定。
占股啊。
沈兰溪略挑眉梢,问:“那小郎君想占几成?”
袁禛慢悠悠的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成。”
“小郎君似是转了性,不贪心了呢。”沈兰溪刺他。
她再是傻,此时也转过弯儿来了,这人先前说的那些,都是在为后面这句铺垫罢了,年岁不大,一招抛砖引玉倒是玩儿得炉火纯青。
真狗!
“够养家糊口便好。”袁禛笑眯眯道。
约以成法,一式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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