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把沈兰溪知晓父亲去‘红楼’后的反应想了一遍,谁料从那扇门里出来的人竟是她!
“咳……其实,我都瞧见了……”褚睢英小声道,乖乖被捂着眼睛,也不挣扎。
祝允澄松开手,一脸的焦急,“你……你没看见!”
褚睢英挠了挠脑袋,不解道:“你做甚护着她?”
“你只说你没瞧见!”祝允澄要他保证。
沈兰溪思索一瞬,无奈的叹口气,抬脚朝那两人走去。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喜欢什么?
送他们两本书,可以忘记方才的事吗?
“出来玩儿?银子可够?”沈兰溪笑得慈爱,说着就要元宝把钱袋子拿来,作势要给他们发零用钱。
祝允澄怒其不争的瞪她,但还是回:“够用的。”
沈兰溪停下动作,暗自松了口气,“那你们去玩儿吧,早些回府。”
是他不要的哦~
她说罢,便要转身离开,准备去瞧瞧自己新得的宅子。
祝允澄连忙跟上,急急追问,“你要去哪儿?”
沈兰溪回头,不解的瞧他,“怎么?”
“我要跟你一起去!”祝允澄脱口而出道。
她也太不知分寸了,他要跟着监督她!
“诶,澄哥儿,你说要陪我去买鹦鹉的。”一旁的褚睢英赶忙道。
沈兰溪不想带小孩儿,一副慈母模样的帮腔,“你们既是有事,那便去吧,不必跟在身边孝顺我。”
祝允澄嘴角一抽,颇为无语的瞧她一眼,转头与褚睢英道:“你不是都挑好了吗,过去付了银子便是。”
他话音微顿,又凑过去与他交头接耳,“我得看着她,今日之事你回去别跟大舅说,谁也不许说。”
褚睢英侧过身,自以为偷悄悄的看了眼沈兰溪,也小声道:“你怎么这般护着她?这事若是跟姐夫说了,她必定会受罚的。”
祝允澄故作老成的摇摇头,吐出三个高深莫测的字,“你不懂。”
褚睢英:“?”
“改日再与你细说,千万记住别说出去”,祝允澄皱着眉反复叮嘱,还是不放心的又补了一句,“到时我把前些日子得的那只蟋蟀送你。”
褚睢英的惊喜之色溢于言表,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
沈兰溪眼瞧着那两人说完悄悄话,互相拍拍对方的肩告别,到底是模样好,站在一处还挺好看的。
“走吧。”祝允澄道。
两人上了马车,没有祝煊在,都放肆的掀起帘子瞧着外面。
元宝眼尖的瞥见了前面的陈记,连忙问:“娘子的胭脂所剩不多了,上次买的也涂了雪人儿,可要进去买些新的?”
她家娘子的胭脂水粉,一向是只用陈记的,独独上次买的那几盒成色差了些。
不等沈兰溪开口,坐在另一侧的祝允澄便义愤填膺的道:“陈记那家的脂粉不能用,前些时日有位姐姐买了他家铺子里的胭脂,都坏了脸!那掌柜的不赔银子,争执间还要打人!”
他说着,声音渐低:“我上前去拦了下来,动手时却是坏了他家一些货品,父亲还用我的份例银子赔了。”
沈兰溪只瞧一眼便知,他是因祝煊那一板一眼的教训而不服,笑了声,“你可确定,那女子是因陈记铺子里的胭脂才烂脸的?”
祝允澄不解的瞧她,没吭声。
沈兰溪眼睑垂下,手指在手炉上轻敲两下,视线移到外面,瞧着那纯黑色牌匾,缓缓道:“若是我没记错,前段时间,陈记的老板娘与老板和离了,那老板娘带了一批人下了扬州,这陈记的胭脂虽是成色不如之前,但也不至于让人用了烂脸,那女子若真是有冤屈,就当报官,莫说是赔她银子,便是陈记,在这京城里也得销声匿迹了,你若是想知道后续,派人去打听打听便是。”
她话没说得透彻,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足够浅显。
祝允澄回想那日的事,眉头紧皱,困惑的问:“容貌对一个女子何其重要,她为何要自毁容貌来诬陷店家?”
沈兰溪瞧着街道上往来的行人,声色浅淡的回了一句,“对有些人来说,生存已经足够困难,容貌就变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
若真是绝色,反倒让人处于危险。
“你可打那掌柜的了?”沈兰溪忽的问。
祝允澄愣了一瞬,又闷闷不乐的点点头。
沈兰溪却是高兴抚掌,语气爽快:“你赔了的银子,回去我让元宝拿给你。”
“啊?”祝允澄疑惑出声,连忙摆手,“不用了。”
“若是有错,你父亲也当罚”,沈兰溪靠着窗,寒风吹动了她发髻上的步摇,一张脸俏生生的,笑得却像是狐狸,她慢条斯理的说完后半句,“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所以,用祝煊的例银也合理~
祝允澄倏地瞪大了眼睛,神采奕奕的模样像是受了仙人的教化。
这话还能这么用?!
那他日后犯错,父亲岂不是要与他一同受罚啦?
马车停下,沈兰溪没去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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