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司机正等在校门口,看见李文韬出来便下车来给他们开门。就在上车的前一秒, 李文韬突然想到了什么,退了几步。
朱智说, “怎么了韬哥?”
李文韬朝司机挥了下手,转身问朱智,“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朱智立即兴冲冲地给他说了个方向,“就是那个很破的那几栋楼的方向,过去的那条路没有监控和监控。”
李文韬意味深长地笑了,在朱智身上摸到了他的手机,示意他解了锁,点开了拍摄模式。
朱智看见李文韬熟悉的蔫坏的神情就知道他韬哥又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笑嘻嘻地撞了下他的肩,“你想做什么,韬哥?让兄弟提前开心一下?”
“姓江的不是喜欢男人么。”李文韬玩味地摆弄着他的手机,边说边转头看向朱智,“你说,我要是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他会不会喜欢上我?”
“卧槽韬哥,还是你牛。” 朱智惊叹,“然后趁他喜欢上你的时候直接搞他,妈的,到时候连秦晟都救不了他了!”
李文韬赏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两人一块儿走向朱智说的那个巷子。
这条巷子很黑,来往的人很少,站在路口只能遥遥看见另一头微薄的路灯,中间那一段让人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
李文韬和朱智站在这边的巷子口,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细碎呜咽,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兴奋的恶毒。
“走。”李文韬率先走近黑暗,手里摸索着准备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手腕突然一痛,手机掉了下去,然后被一只脚踩住,屏幕碎裂的咔嚓声响了起来。
在手机报废前,艰难从鞋底下挤出的手机光照亮了一只白色球鞋。
“操!谁?”李文韬捂着手腕痛呼。
被踩废的手机就是朱智的,朱智伸出手想摸李文韬,奇怪说,“怎么了,韬哥?”
回答他的是李文韬被撞在小巷墙面的巨大声响。
一只结实有力的小臂毫不留情地死死卡在李文韬的脖颈处,让他无法呼吸,黑暗中脸涨得通红,尖锐的耳鸣穿透耳膜。
李文韬企图挣扎,却在对方绝对的压制中动弹不得。在极度的缺氧中,他感觉不到一个尖细冰凉的东西贴在了脖颈后面,贴着头皮刺进了他的皮肤。
在濒临昏厥前,李文韬才感觉那个人松开了他,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钻进肺腑。
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缺氧让李文韬反应迟钝,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刚才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耳边的嗡鸣依旧还在继续,李文韬坐在肮脏的地上,在身上乱摸了好久才找到他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前方,看见朱智毫无意识地伏在地上。
不远处,是他们找的那个人,额头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了,脸上糊满了血,小巷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臭味。而那个人身体下压着一管装着不明血液的注射器,安全管套完好地套着针头,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李文韬晦气地移开了视线,朱智临时找的人身上没病,但他听从雇主的要求,特意去找人抽了一管血带在身上。
——
外面响起了开门声,紧接着江予听见脚步声往浴室的方向走了。
江予站在破了洞的卧室门后犹豫了下,才打开门出去,循着洗手的哗啦声找到了浴室,看见了庄敛没穿衣服站在洗手台前,沉默无声地用水冲洗着手,肥皂的泡沫被水流冲进了下水道。
庄敛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头也不抬地说,“站那儿。”
“别过来。”
江予脚步一顿,站在门口看着他,很快看见了放在洗手台上的消毒药品,衣服扔在垃圾桶里。垃圾桶里的衣服不是崇英的校服,江予猜测下午的时候庄敛应该回来换了身衣服才去找了那位闻老先生。
“怎么了?”江予收回眼神,紧张地扶着门框,目光担忧,“你受伤了?那个变……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
庄敛的手微顿,没说话。水下冲洗的手皮肤完整无损,即使是在那条漆黑的小巷中没有碰到过任何液体。庄敛抬手关了水,漆黑瞳仁冰冷无温,转眼看向江予时眼神中的冷意散了些,伸手打算关门,嗓音冷郁低哑,“出去等我。”
江予急切想知道庄敛和那个变态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个变态有没有狗急跳墙告诉庄敛什么,但还是听了庄敛的话,乖乖地退到了沙发边等他,眉眼焦灼,胡乱滑着手机屏幕,什么都看不进去。
庄敛有没有看见那个变态给他发的短信?
庄敛这么会打架,那个变态是不是威胁不到他的安全了?
……变态和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相差得太远了。
江予从跑回来之后脑子里就没停止过胡思乱想,他坐在沙发上心脏紧张地怦怦跳,有一种马上就要被警官审问的紧迫感。
庄敛过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显然还洗了个澡,上身还有湿淋淋的水迹。江予看了一眼就立马尴尬地收回了视线。
庄敛经过客厅的沙发,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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