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着屏幕上的码牌,“我再怎么爱霍霍家财,也比不上您,大手一挥造光三百亿。”
他边说还边伸出两根手指,“人不都说吗?章家到我这儿,已经出了两个败家子儿了。”
“孽子!我怎么养着你了。”章士道转过身来指着他骂。
章家阴盛阳衰已经是老生常谈。章老太太是个有远见的,早知道儿子们靠不住,就在女儿的婚事上动心思。几个出挑的全配了高门大户,章蔚就是个典型。
章伯宁已经被吼习惯了,“您呐,就别拿我撒性子了,我反正是个没出息的。趁早把钱放信托基金里是正经,等你不在了,我每月往外领点生活费挺好,能过十辈子呢。谁耐烦管这么大集团呐。”
门外的权立和于祗面面相觑。小少爷对人生规划得还挺好,自我定位蛮精准。
陈梦敲了敲门,“董事长,权主任他们到了。”
章士道赶紧迎出来,双手交握住权立的手,“你们总算是来了,有什么办法没有?”
“有,但我要冒点险,”权立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而且费用要高一些。”
章华的业务一直是权立亲自负责,由于祗协助,平时和于祗对接的比较多,可一旦有了大事,还是要由权立来出面应付。
章士道清楚他的业务能力,“你要多少?”
权立夸了句章董爽快,“律师费百分之二十五,没收的那百分之五,是我们和章董的交情。”
章士道在心里骂娘。别人都是百分之十五的价格,他要百分之二十五,好像还得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于祗接了个电话回来,“已经约好东林的法务了。”
章伯宁本来不关心这些事,听见于祗的声音才醒过神来,他从桌子上挪开脚,“你也来了?”
于祗微笑着冲他点了一下头。
权立说,“那我们先过去,陈梦,走。”
章士道让章伯宁也跟着,“你也去看看,别一天到晚稀里糊涂的。”
有于祗在,章伯宁自然一百个乐意。他一路上都围着于祗问东问西。
陈晼生日为什么提早走了?怎么周末没在北京?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苍白。
于祗心里真的想让他住嘴,面上却没露一点,只挑了最后一个问题答他。半真半假的口吻,“很累,对生活的无奈,全写在了脸上。”
章伯宁看见她左手上,比荫蔽一隅的雪地还凉白的手腕上松松戴着一块表,是江听白的那一块。他突然就停下来不再说话了。
东林的法务总监是业内顶有名的大美人。
权立喝多了曾在酒桌上说,rebea的业务能力有多过硬倒是不见得,床上功夫肯定是不错的。
权立和她握手,坐下来和平了不到十五分钟,rebea就很有契约精神地强调,“合同签了就是签了,我们关系再好,也没办法更改的权主任。”
“且不说这份合同对章华本身就不公平,”于祗笑了下说,“话也不要讲太绝对,您看一下补充协议。”
rebea比她笑得更客气,“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吧,说实话于律师,我们老板他是不会签的。”
“你让他签,他会的,”权立成竹在胸地说,“就冲你肚子里的骨肉。”
rebea的笑僵在了脸上,“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
于祗再往火里添了一把柴,“上个月十八号,你们俩一起出现在了社区医院妇科,我没有说错吧?”
rebea好笑地说,“做点功课于律师。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老林每一次,都带我去妇幼产检的。”
于祗靠在椅子上看她,胜利在望的,“这么说你确实怀孕了,还是林总的。”
“那又怎么样?你们没证据。”rebea强装镇定地说。
权立提醒她说,“这是你们东林的会议室,是一间装有监控的会议室。你刚才的表情、动作、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录了下来。”
rebea一拍桌子站起来,“威胁我?老林不会饶了你们。”
她带他们到这里来谈事,本是自知理亏怕被他们威胁,录下证据总归没错,但没想到反而被摆了这么大一道。这师徒俩加起来起码10086个心眼子。
于祗浑然不怕的,“这段也拍下来了。”
她打开手机通讯录,翻到林夫人的号码,手指停在上面几秒,“要么你现在去说服你的情夫,要么我打给林夫人,请她来看一段好戏,顺便我也跟她学个一招半式的。”
rebea抖着嘴唇摇头,两只手紧紧抓着椅背,“她会把我从楼上扔下去的。”
于祗很满意她对林夫人的畏惧,她摊开补充条款,“那就麻烦你拿去给林总签字。”
感谢林总娶了位悍名在外的夫人。
rebea大概是磨着后槽牙从她面前拽走那份补充协议的。于祗额边散下来的两绺头发,都被纸张带出的一阵风给吹开。
她不见动气,面不改色地笑着说了句,“辛苦。”
rebea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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