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江听白在会上批评她那个德行,摆明了要跟她公对公,一点情面也不讲的,那他就没道理再在这种事上生闲气。
“好,那就这样说,再见于律师。”
于祗放下手机就去了资料室,找了一堆有关专利方面的判例回办公室看,吴逍递了辞职报告以后,在分给她新的实习生之前,这些事都只能她自己来。
小伙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红圈所不适合自己,回了他老家的省城参加公考,准备做个检察官。于祗挺为他高兴,她一直都鼓励他做大胆的尝试,找到自己的方向。
路上碰到lily,她顺手捞过去几本帮于祗抱着,给她分担一点。
lily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突然笑着说,“我忙得跟头牛一样的时候,总会想起我乡下的爷爷,他卷起裤腿在田里插着秧。”
“那你爷爷可比我们轻松简单多了,”于祗手里的资料快遮住她视线,她只能歪着头,盯着前头的路一步步小心走着,“至少他种下去的水稻,不会在晚上十点,非要他参加电话会议,让你爷爷就秧苗的长势来谈下今年的收成。”
突然有个人挡住她去路,一件dior压花衬衫,显眼的fendi皮带,蒋玉轻又出现在她眼前。
他径直抽走了全部的卷宗,“是要送去你的办公室吗?”
于祗想从他手里拿回来,“不需要你拿,我自己可以。”
但她没和人抢过东西,也觉得拉拉扯扯的不好看,尤其还当着lily的面。
蒋玉轻抱着回了她办公室,放在了桌上,于祗没再理他,站着就开始给这些案卷分类。
她被一个差不多的案件吸引,翻了几页才发现身边有道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于祗顺着那个方向转过去,清淡地瞥他一眼,“你还不走吗?”
蒋玉轻有些唏嘘的,“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他很想再多看她几眼。
于祗没想过再和他有什么叙旧的片段发生,要说的她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相信只要不是三岁小孩的智力都能听明白。
她一只手翻着页,另一只手腾出来摁开了计时器,不带丝毫感情的,“我是jh的合伙人,蒋先生要咨询法律业务的话,根据您所咨询的案件性质、疑难程度,咨询费在八千到五万不等,如果是刑事案件,不涉及财产纠纷的,咨询费不低于三万,涉及财产纠纷的另算。”
蒋玉轻低头笑了一下,“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于祗没有看他,她继续忙她的,“以前你也没这么无赖。”
“真正的无赖是江听白,”蒋玉轻在她面前坐下,安之若素地在她面前取出一支烟,然后举起来问她说,“你介意我在这里抽吗?”
于祗走到窗边,她大力把窗子推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靠着窗台,“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蒋玉轻拨开打火机点燃烟,用力吸了一口,“他想方设法拦了你和商家的婚事,又放出联姻的消息,就差在你脑门上贴江听白所有了。”
原来就是这件事。
于祗抱臂,隔了他五六米远,“没别的了?”
蒋玉轻微怔,这还不够吗?她不是最讨厌这种背地里使阴谋诡计的人吗?
他又点头,“当然还有,那天晚上我去给他致歉,给他带了瓶酒,他反而威胁我,说要把我送进局子里去。”
末了还看着于祗说,“他还真是目无王法,以为自己只手遮天?”
于祗问的却是,“你见了江听白?”
“见过了,那天我堵了你们的车,带着酒去,本来是想说对不起的,”蒋玉轻的语气莫名听着有点冤屈,“哪知道他的架子这么大,他并不适合你,我是说认真的,你要不要考虑和他离婚。”
于祗却无端端地笑了出来。
蒋玉轻看得愣了,他太想念这个笑。在巴黎的时候,他画过很多很会笑的法国妞,可总也找不到这种内敛含蓄里又掺杂一点俏丽明媚的感觉,外国女性说到底还是太开化。
他一支烟忘了抽,火星蔓延到他的指间,结实烫了他一下。
蒋玉轻把烟灭在烟灰缸里,“你刚刚在笑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抱歉,不能。”
于祗捧起两本案卷往外走,“看来蒋先生很喜欢这里,你留下,我再去资料室找些材料。”
但她特意拐去了会客室,如果说在这之前她对蒋玉轻的印象,还只是觉得他变化大。那在这之后,她连提都不想再提这个人。
搬口弄舌,挑拨是非。
当初那点子引人入胜的书生气,大概是被他遗落在了塞纳河畔。
于祗想到江听白。他那么早就碰过了蒋玉轻,按说不会少生闷气,回了家连半句都不排揎她,性子几时这么好了?
她放下卷宗给他发微信:【我给你炖花胶瑶柱鸡汤,再下一小碗面条好不好?】
江听白正在展览中心开会,他正襟坐在主席台上,今天是会程的最后一天。下面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没有打开手机,一直到散会他才看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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