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得有点轻重啊。”
江听白摸了摸下巴,“怎么说?”
“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二小姐身体不好,你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尤妈往一楼装饰典雅的浴室大门努了努嘴,“在里面半个钟头,撂下一桌子长辈不说,人也吃不消啊。”
尤妈是江家多少年的老人了,照顾他多年,除了陈雁西,也就她的话江听白还肯听。
他点了下头,“我都记住了。”
尤妈自己也笑起来,“我也是倚老卖老,管起东家的事来了,少爷别嫌我啰嗦。”
江听白认真地说,“有一句您真得改。”
“哪句?”
“您别叫她二小姐,听得我一咯噔,”江听白心有余悸的,“还以为没结婚,吓了我这一大跳。”
尤妈实在也不知说什么,“哎,快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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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
◎很刑。◎
翟颖是个表演型人格极强的人。
在曼彻斯特留学的时候, 凭借着一点混迹京圈听来的小道传闻,删删减减,增添几笔,在学校里把自己伪造成身份隐秘的大小姐。
每每故意在同学们面前透露一些高层旧事, 有意无意的, 等人们再要问她, 又闭口不谈, 说是家里父母有交代过不能在外说得太多。
光靠这些半真不假的轶事当然不够, 得有相当的经济实力才够为人采信。
翟颖出入伦敦牛津街的selfrids总店如家常便饭, 连小腿袜都只买gui,江盛每年给她的那点生活费根本就不够。
没有钱她就刷信用卡, 等到快毕业时,欠下的钱已经还不清。
后来是蒋玉轻找到了她,表示自己可以替她清偿这些债务, 甚至还可以不必还给他。翟颖是喜欢人人捧着她,但并不蠢,她问蒋玉轻需要做什么。
蒋玉轻当时只笑了下,“你会喜欢的,让你哥哥和于祗离婚。”
翟颖两次试下来。除了对江听白越来越害怕, 已到了听见他的声音就打冷颤的地步外,好像什么作用也没有起到。
她陪着陈雁西喝茶这会儿,就听尤妈来回话说,“少爷和少夫人都在浴室里。”
煮茶的佣人正在筛茶,刚碾好的茶叶用筛子过滤,取当中最嫩的部分。其余的如数倒去。
陈雁西蹙眉, “进去多久了?”
素来精明干练的尤妈也吞吐起来, “少夫人先进去, 少爷是跟着进去的,快二十分钟了。”
都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人,陈雁西脸上不觉有点热,半天低骂了句,“这孩子真是不像话。”
“还没有看出来吗?你这好儿子,就只对于jsg祗上心,”江盛倒是笑了一声,他在陈雁西耳边说,“他眼里头还有谁?早不是你我能调停他的时候了,靠边站呐陈女士。”
陈雁西嗔了他一眼,“照你的意思,我还得巴结儿媳妇?”
江盛摆手,“那倒不必,老于的好教养,他女儿不是作乱的人。我是知会你一声,以后有事你直接跟儿媳妇说,她使唤你儿子比咱俩都要快。”
陈雁西早就清楚,“我还不知道?从他跑到于家当家教开始,我就瞧出来了,他长大这么大,你见他对谁这么用过心思。”
待茶汤成了,佣人先给江盛倒上第一杯新茶,再依次下倒。
徐皓尝了一口大赞甘醇,又再多要了两杯,翟颖很想跟他说,“喝茶的规矩是,茶要等佣人来添的,不需要自己问。”
但她想想就算了,跟这么个第一次喝特供茶的土财主,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她给自己立的规矩,只要徐皓每月按时给她生活费,别的事她一概都不过问。
江盛倒没介意,这女婿也不是天天见,一年碰个一次头尽够了。
他只悠闲地说了声,“茶是特供的,外面市场上买不到,你多喝两杯。”
江盛又回过头对陈雁西说,“那他谈婚事的时候,你也不和我通个气?”
“其实我私心,并不希望于祗嫁进你们家,不是说她不好,就是太好才不想让她受罪。老爷子三个儿子,你大哥为集团操劳,年纪轻轻就走了路,”陈雁西拢了拢身上的羊毛披肩,看了一眼和女儿谈心的江益,“老二一介书生,被你爸扶着坐上这个位置,算是承了爵,寕江这才落到你的头上来。可到了咱儿子手里,就他一根独苗,你的夫人都不好当。他的能好当?”
陈雁西想起这些年来,被高门望族的体统、仪制、规矩磋磨过的心酸,到今天仍有点喘不过气。
哪怕是如今好过了,但几十年被架在人前时刻端庄守礼,不踏错半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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