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挥了挥手,萧铎会意,带上人出去等着。
昨晚他睡了怕不到三个小时,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时也才七点,怀里的小姑娘双目舒展,呼吸匀称。江听白顶着晨光淡淡看她,总也看不够一样,总觉得从来没好好地,好好地看她一眼。
他嗓音微沉,“睡醒了?”
于祗开口就兴师问罪,“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怎么?”江听白用左肩夹住手机,取出支烟来,拿针塞了根沉香进去,点燃抽一口,“今天这么好的兴致,打算穿比基尼出门?”
于祗:“”
他还挺有理有据。
于祗继续指认他的罪行,“那我脖子上这一大口呢?”
江听白掸了下烟灰,笑说,“不是给你包好了吗?”
“你为什么咬我!”
于祗越说越气,甚至开始普法,“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视情节轻重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认罪,我伏法,”江听白吊儿郎当的,“但蹲号子前,我有一句话。”
于祗已经开始想笑,“快说。”
江听白吐了口烟,他把手机竖放到嘴边,压低了嗓音轻飘飘的,听着像是讲笑话,用气音道,“我爱你。”
“”
她现在对这句话的恐惧已经上升到了警备高度。冷不丁一听,尤其江听白戏谑的语气,鸡皮疙瘩就密密麻麻的,浮起来一层。
于祗坐在床尾凳上,她摸了摸新铺的纯白被套,一看就和枕头不配,“床单也是你昨晚新换的吗?”
应该是他随手从柜子里扯出来的一条,不沾烟火气的少爷分不清床单和被套。
江听白叹气,“不换没法儿睡,水流成河了都。”
她是没有见到昨晚那条床单上有多少斑驳的透明水渍。
“”
江听白从出生到现在,就处在一个有条不紊、完美运转的世界里,没什么事要他动手的,一粥一饭、一衣一寝都有人为他打点妥帖。
亲手换床单大概也是头一次。
江听白很是不怕苦不怕累地表态,“没事,以后且得我来换呢,总不好半夜叫眉姨。”
于祗说,“精神值得嘉奖,但,你铺的是被套。”
“”
于祗挂了电话。
眉姨听着动静上楼来,手里捧着刚烘干的四件套,闻着还有淡藤木香气。
于祗一直在卧室里待着不觉得,眉姨一进来就闻见了一股微妙的味道,让她一把年纪都忍不住老脸一红。
还得假装无事说,“先生让我等太太醒了,就来收拾下房间。”
于祗同样脸红,“您受累,那我先去洗澡。”
这伤口江听白包得不像样。
于祗洗完澡,自己又重新拿了纱布封好肩上的伤,换了条领口高一些,往后系着两根长带的丝绸长裙下楼。
早两天她就跟权立打招呼,这周剩下的三四天都会在寕江忙收购合同的事情,没别的要紧事她不回律所。
既然不用随时准备会见客户,不穿那么正式亦无妨,她整日也就是在法务部忙,见的也都是一群律师。
开会,讨论,修改合同,再讨论,上会,继续修改。非诉业务说穿了只不过是劳动密集型的熟练工种。
于祗还在p大读本科时,就像权立说过一样,堆上几本法典在你面前,是个人都能干得了。
但是,是个人就能做的事,未必谁都能做出色。这当中要细心,更要耐心,还得要有恒心。
古部长知道她昨晚是最后一个走的,见了她还提醒多休息,顺便告诉她下午有关于收购yaani的高层会。
于祗点了下头,“我把当前的进展简单做个presentation,下午当面汇报。”
古月说,“还是你们律所的人讲究,我都打个草稿就报告的。”
于祗弯眉一笑,“这不高下立判?换了我即兴就讲不来,要闹大笑话的。”
古月愣了愣。
小江太太的确是有着令人过目不忘的温柔周正。
她开始有点明白,在结婚前召集陈家的律师团,和寕江这边谈下十多页婚前财产协议,以此保障自己权益的陈雁西,这么精明又难缠的一个角色,世上几乎没有令她满意的人,却单单对这个儿媳妇特别满意。
于祗来的晚,中午大家成群结队吃饭时,她就没有去。
她一手舀着眉姨给她炖好的燕窝,一手翻着合同,不时还要放下勺子查一查法条。
于祗忽然觉得一阵白茶香覆压了下来。
江听白两只手撑着桌子,俯低了身体,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他翻了两页,一本正经的,“关于yaani开出的,整合二十三个亿的市场估值,于律师的意见呢?”
“跟江总怀疑的一样。”
于祗先给事情定了性,“yaani的净资产绝没有他们口中的一亿三千万,但他们用一种全新的概念,把自己公司装进了一个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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