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大风刮过,将地面的灰尘洋洋洒洒裹挟起来,在半空中回了个旋,又弃之如敝履地将它们零落污浊。
司机说,“看样子要下雨了。”
蒋玉轻点头,“jsg也好,这雨来得好。”
他正需要一场大到不能再大的暴雨,来淋一淋他心底里蝉喘望云的相思。
于祗午后路过茶水间,被权立叫进了办公室。
她手上几个案子已经在扫尾,日常维系的那几家公司也都正处于平稳运转期,没有太多的法务咨询要她忙。
于祗早猜到权立会给她派别的活儿,律所不养闲人,这是她第一天上班就悟出来的道理。
但她没料到权立会让她去寕江。
于祗掀了茶盖子,“老大,我申请回避行吗?”
权立横她一眼,“又不是法庭上打官司,是要你去协助给我们的大客户处理日常法律文件,你跟谁申请回避呢你?”
于祗左右看了看,“韩岷呢?他不是在寕江站岗放哨的吗,人在哪?”
权立给她看了一份任命文书,“我派他去深圳分公司了,他是大湾区人,在那儿开展工作方便些。”
“他升官啦,那不能拦着人家大展宏图,”于祗笑了一下,立马又回到正题上,接着跟他诉苦,“可是我去寕江不方便的呀,江听白他”
权立说,“他是你先生,请问哪儿不方便了?我看更方便。”
于祗低下头盯着她前天新做的,细小精巧的珍珠美甲瞧了好半晌。
然后微不可闻地说,“方便倒是方便,但我怕爱上他。”
现在的江听白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极端危险分子。
权立年老昏花没听清,“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于祗没再挣扎,“没什么,我答应。”
权立点头,“好,我跟法务部的负责人打过招呼了,你今天下午就先过去做一个交接。”
“你是我学生,高级合伙人的位置我给你留着呢,好好干于祗。”
于祗临出门前,又听见权立说。
她假装闻了一下,“嗯真不错,您的饼还蛮香的。”
“你少贫,干活去!”
权立随手从笔筒里捻出一支铅笔扔了过来。
于祗轻关上门就出去了。
这是她和江听白结婚三年多以来,第二次走进集团大楼,第一次是和他一道开新闻发布会。这栋楼兼收并蓄的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在遍地都是写字楼的北京也算独树一帜。
法务部的古月知道她三点会到,提前到了楼下迎她,“欢迎总裁夫人视察我们集团啊。”
古部长是寕江的老人,跟着江盛鞍前马后的。
她自然知道于祗是江家的少奶奶。
于祗忙摆手,“这样一弄以后都没法儿工作了,不要这样说。”
她又道,“您是我的前辈,业务上我还要跟你多多学习,叫我小于就好。”
“好,于律师,这边上楼,”古月还是取了个折中的称呼,“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于祗花了两个小时,适应了一下韩岷在寕江工作内容的大部分,足以想见他的辛劳。
因为寕江的业务实在太过浩瀚庞杂,涉及到各个领域,平摊下来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打官司。
卷宗多得三个大仓库都堆不下,她才知道为什么集团法务部明明有一百多个精英律师,还整天忙不过来要聘请顾问了。
古月把她旁边的一间小办公室分给于祗用。
她说,“总部员工多,没别的地儿可腾了,韩律也用的这里,您将就一下。”
于祗看了一下,这屋子采光还不错的,布置得也很简约舒适,“挺好的,就这吧。”
她也不是每天都在寕江,只不过两三天过来一趟。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律所里忙。
她从办公室里起身已经快到下班时间。
于祗去茶水间拿瓶矿泉水的功夫,就听见有几个女员工在议论翟颖。
她留神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故事以“翟监理今天被江总下了好大一个面子”开了头。
原来今天江听白搭了早班机回北京,没顾上回去休息,就直接来了集团,亲笔签发关于湖北分公司的处理意见。
翟颖领人在大堂里等他,还带头鼓起掌为他庆贺。
江听白没睡几个小时,心情本来就不是太好。
他当场就对翟颖冷言道,“都给我停下来!底下人不守法是什么脸上有光的好事儿吗,值得大张旗鼓?”
翟颖面上讪讪的,“哥哥,我就很佩服你呀。”
江听白从来也没把翟颍放在过眼里。
自然她那一句哥哥,他也没怎么听进去。在他耳朵里和江总一样没什么含义,无非是个称呼,小姑娘乐意这么叫就随她去了。
没有特意纠正人家的理儿。
他这人天生寡淡冷情是一方面,知道江盛收养翟颖,不过是为抵销心里对她爸的愧疚,而且还另有番用处。
江盛早晚要把她许配给徐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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