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去迎宾,当时郭凡就在大堂里,眼看着她提着洁白的裙摆走下来。
早在郭凡举家进京之前。
他就听人说,于家二小姐是最无可挑剔的端庄,闻家独生女是一种极清雅的漂亮。
闻元安没有一点秾丽的,脂粉拍在她脸上反倒俗气起来,还不如素净的时候好看。
虽然说都是温柔乖巧,但她和于祗又很不同。
于祗的美是锁在橱窗里的、切割精美的宝石山茶花,是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的,路过的人都要停下来看两眼,然后摸一摸身上不太富裕的口袋颇自觉地走开。
闻元安更像是开在幽谷深处的白茉莉,盛放时清香满桠,却也不想有谁跋山涉足地去采摘她。
闻元安打郭凡身边过,她一心盯着大门口看都是谁家的车,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王叔想要叫住他家大小姐,却被郭凡制止,“算了吧王叔叔,别突然喊一嗓子吓坏了她。”
郭凡已经习惯了闻元安眼里看不见他这个人。
“你就是太纵着元安了,”王叔笑着指了指他,“总得要讲点方法策略。”
郭凡自嘲地笑笑,“说出来也不怕您笑,元安要是现在肯和我结婚,给她跪下磕头都行。”
王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这句话啊,我和闻总也可以放心了,我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外柔内刚,有什么事也不和我们说,你可别欺负她。”
闻方旬走下来,招呼上郭凡到门口和闻元安一块儿站着,他也哎了一声。
但闻元安一看他过来,就躲远了些,“你叫他来干什么呀爸?”
闻方旬瞪了她一眼,“他是我女婿,你说干什么?”
郭凡也不想惹闻元安生气,“算了吧伯父,我去看场地布置好了没有。”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酒店的厨师团队是闻家从日本请来的顶级料理师,露台也早就铺排完毕。
于祲是从公司开完会就直接过去的,只换了条正式些的领带,他把贺礼递给闻元安,“小安今天又回城堡里当公主了?”
闻元安把礼物给侍应生,“十二点一到,我就坐着南瓜马车跑路。”
“那成,我来给当回你车夫,好吧?”
闻元安笑了,“那自然是好。”
陈晼和于祗站在一处看着这一幕。
于祗问她,“陈卿,你怎么看?”
“我看不了,没法儿看。”
于祗转头顺着陈晼的视线看过去,她一直死死盯着那个端了香槟,在人群中笑得花枝乱颤的简静瞧。
陈晼一顿语速非常快的发疯文学式输出,“妈的简静又穿了一身dior的高定礼服,为什么她这么有钱!她还不用管任何事,你告诉我为什么她爸妈那么溺爱她啊!她到底怎么投的胎,凭什么我不能是她!我每天还累死累活打理高尔夫球场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这个啊她起码拖了十秒才结束。
于祗捂住了耳朵去看她,真的不考虑去医院检查一下精神状态吗陈总?嫉妒使你五官脱相了都。
“看我干嘛!”
陈晼报复性地喝了一口红酒,脸上还是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然后又啐了下,“这什么酒这么难喝!你说,简家的酒会好喝吗?”
于祗摇头,“这么多年,你终于肯承认她比你有钱了,不容易啊。”
“”
陈晼瞄了一眼她脖子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董钻石项链。
她立马走开了,“靠北,阔太太你哪位?”
于祗:“”
她就知道这把火会烧到她身上来。
每次陈晼见了简静,那叫一个疯疯癫癫。
于祗追着她过去,她怕她们戗起来。
她小步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江听白和龚序秋章伯宁他们站一块儿说说笑笑,郭凡正要给他倒上酒。
郭凡这人好似生下来就没架子,趁再大身家也没有,他站在龚序秋他们身边永远是在倒酒点烟,且每回都弓着腰的。
于祗承认到现在都不是很看得懂他。
如果不是心眼实到一定程度,那么郭凡这人,就是城府太深太擅长伪装了。
于祗又想起来江听白那天晚上因为胃痛难受的样子。
她礼貌地拦了一下,“你好郭总,江听白他胃不舒服,就别倒了。”
郭凡又缩了回去。
于祗对他笑道,“谢谢你的理解。”
然后她轻拍了拍江听白的手背就走开了。
不过用了短短几秒钟,一个体贴贤惠的好太太人设就立起来了,于祗也就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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