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他们家规矩大得吓死人,你还是别去招他,我怕你受了委屈没地儿伸冤。”
真叫她给说着了。
这几年的心酸涌了上来,怎么讨好那位龚夫人都是没用的,金银珠宝堆到人面前反被骂伧俗,该看不上她还是看不上。
陈晼早已经受够了这些,但那并不妨碍,她是真的迷恋过龚序秋。
她俯低身体,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daoder schatz”,龚序秋不可抑制地轻轻打了个摆子。
daoder schatz
他教给陈晼的第一句德文,它在德语里是宝贝的意思。
龚序秋发狠地扣住她的颈骨,恨不得将她摁进自己的身体里,颤抖着咬住花瓣般柔软的嘴唇。
陈晼滚烫着双颊迎了上去,话语湮没在他温热的吻里。
“龚序秋,我讨厌你姓龚,好讨厌。”
于祲进门就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闻元安。
她垂下来的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个riedel的勃艮第杯,于祲掰开她拿了出来。
这个动作把闻元安给惊醒,她察觉到杯子被人拿走时,轻声道:“要注意轻拿轻放,很贵的,我买不起几个了。”
喝高了也不忘勤俭持家,这个觉悟很好,有希望打赢这场持久仗。
于祲拍了拍她说,“小安,小安?”
闻元安含了七分醉意睁眼看他,比平时多了些浓烈妖冶的憨痴。
她以为自己做梦,梦里有个她的心上人,她拉过他的手道,“昭公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公,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
她一字一句诵读古文时,有股子寻常姑娘难模仿得来的、雪沐松竹时摇风于山巅之感,于祲听得迷怔了半天。
闻元安又叹道,“所以你怎么会取这个祲字呢?不配你的品貌。”
于祲也不知她能不能听见,“是我外公取的,生我的时候天上乌云遮日,的确不是吉兆。”
他那个一辈子都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外公,还是头一回迷信,索性就以毒攻毒,说是取一个意头不好的字兴许能压得住。
闻元安倏地笑了下说,“我再没见过,比你生得更好看的人了。”
“好看的人未必是好人,”于祲摸了下鼻梁,“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在胡言乱语了一通后,闻元安总算和他在同一频道上交流了,用力捏了一把他手心,“我已经领教过了,你还把我当别人。”
这句话像原子弹似的在于祲脑子里炸出一朵壮观的蘑菇云。
真的是她。
那个晚上他抱在怀里,上上下下颠扑沉迷着的,从里到外仔细贪吮着的,真的就是闻元安。
想起那一天,于祲就忍不住滚了滚喉结,“我不是故意的。”
“但我是。”
于祲没明白,“你说你什么?”
闻元安将他往下拉了拉,于祲俯身下去,温热的吐息吹过他耳畔,“我故意来这儿找房子,故意接近你,这一切都是我的故意。”
于祲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明知故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
闻元安只说了两个字,就“咦”的一声跟发现了什么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似的,含舔了住了他的下颌。
像一股微弱的电流传遍全身。
于祲轻吁了一声闭上眼,用尽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紧抱住闻元安,不让她再在他身上乱动,“小安你喝多了,我抱你去休息。”
闻元安真的没有再乱动,她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于祲把她抱回了卧室,一个错误犯一次是偶然,犯第二次说不过去。
闻元安人都不清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也不想趁人之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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