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陈晼骂她鬼迷心窍,赶紧问了个别的,“你为什么和老龚离婚啊?”
“不是我非要离,jsg是我婆婆,喔不对,是尊贵的龚夫人,”陈晼说起龚序秋她妈就是咬牙切齿的形状,“那天她跑来我家,看见龚序秋蹲地板上给我洗脚,她立马就不干了。”
闻元安一下就理解了,“她妈那么强势,多少年高高在上过来的,西一门太太堆儿里的这个,估计得气疯了。”
说到这个的时候她还竖了一下大拇指。
陈晼气道,“我又没让她给我洗脚!”
“你还想让她给你洗?”正在舀汤喝的于祗差点呛着,“不如试试怎么上天。”
闻元安说,“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谁给你洗,你想过吗?是你太不拿龚大公子当回事儿。”
陈晼蛮不在乎的破口大骂,“我管她是因为什么呢?能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怪自己。”
坐在她对面的于祗淡定地抽出纸擦了擦脸上被喷到的口水。
她还记得那天她婆婆特生气地打电话,直接把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请来了。
本来一脸恨不得撕了陈晼的表情,在外人进门的时候,立马又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模样。
并且非常客气的,“麻烦你们走这一趟了,辛苦各位,帮我儿子办一下手续。”
陈晼是真担心她女儿养在龚家会被教成什么样子。
龚序秋也是个没出息的,签字的时候连手都在抖。
陈晼坐他对面,“哆嗦什么?你冷就开暖气。”
他抬起头,“妈我不想离婚,我不离婚,我舍不得陈晼。”
他妈也只是笑了笑,“我给她脸面的时候你最好接着,你非要不体面,那你爸你妈也有不体面的法子。”
她婆婆连陈家的茶都没喝一口就带着儿子走了。
于祗啧了一句,“龚序秋真的已经尽力了,但这么个妈就”
她没说完就喝了口香槟,是她从车上拿的一瓶2001年的louis roderer,口感是很活跃的花果香。
陈晼说,“你不用啧,你嫁给龚序秋他妈肯定满意,她会笑死。”
“她本来就是包办婚姻,嫁给谁她都欣然接受。”
伏在桌上半天没动的闻元安忽然喊了一声。
于祗自嘲地笑着摇头,“何止婚姻呐,我整个人生都被一手操办了,这是我的命。”
陈晼指了指闻元安,“你最后也得乖乖回去认命,我看你斗不过你爸。”
“这个世界难道只有输赢吗!斗不过又怎么样?大家都赢那到底是谁在输?”
闻元安突然就站到了沙发上,把于祗和陈晼吓了一大跳。
她突然开始朗诵:
“你看那巍峨月光中走来的风情万种,她不败于南风,不堕入世俗,只长眠在诗篇诵章的昭昭雪色里。”
“春风只是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含金翠缕,却给我留下一地凛冽萧瑟,大雪连年。”
“我该如何落座,才能望进你眼底的湖泊,与你把酒对酌。”
于祗:“”
陈晼:“”
妈的,她甚至押上了韵。
闻元安又看着她们说,“安,三尺薄命,一介书生。余不胜犬马怖惧之情,以鄙薄之躯,辗转于锦榻绣堆之中,却如卧荆丛,何也?”
陈晼握着筷子的手半天没动。
她吃力地咽了一下口水,“闻博士,你导师怎么看你的病情?”
于祗也有些莫名的,“我小姨刚从国外培训回来了,要不先联系一下她,在安贞医院给你安排个床位?我看你耽误不起了。”
忽然于祗的手机响起来,是她妈明容打的,让她明天必须回家一趟。
于祗一看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儿呢。”
陈晼挥了挥手,“你先走吧,我还没喝透呢。”
于祗说,“你也别喝太多了,还是跟我回家吧。”
“离婚了谁还回家呀?我今天晚上约了人。”
“”
陈晼想起江听白在出差,“你老公他不是不在家吗?”
“不在家也得按时回去啊,”于祗拿上她的包,发了信息给司机,“那我先走了,你们少喝点。”
“再见,活女德牌坊,慢走。”
“”
喝到后来闻元安都倒在了沙发上不省人事。
陈晼撑着最后一口气,敲开了对面于祲的门。
于祲这几天也挺烦的,打从隐约知道那晚上睡的不是他那位总监开始,心里大概也有了点谱。
八成就是闻元安。
但他几次想开口问,都被她给岔过去了。再看她那神情又是很无所谓的,人女孩子都不想提,他一大男人总揪着不放不合适。
但于祲偏就是耿耿于怀,可能是因为他纵横情场来,从没上过这样的糊涂床。
他才刚到家脱下外套,边解着领带边去开门,“陈晼?”
陈晼盯着于祲的脸起码看了五分钟,“帅啊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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