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元安当时就笑了,“这是胡兰成在《今生今世》里,写给他的张爱玲的。”
他也笑,“那我也读给我的闻元安,成不成?”
闻元安对这桩婚事一直都是隐忍不发的态度。
订婚时郭凡曾对她说,“我以前是花心不假,但我不是个坏人来的。”
但闻元安想的却是,你就算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又能影响得了什么呢?大笔大笔的合作款项流水一样进了闻家的账面上,横竖怎么都要嫁的。
打她出生以来,老闻决定了的事情,什么时候改过?
于祲听完就笑说,“这一向少见我们闻妹妹,都要认不出来了。”
闻元安觉察到半边脸有些热,没敢再抬头看他就匆忙走开。
后来闻元安无数次想起这个晚上,她总是对于祗说,每个人的人生里,一定都会有那么一个平静的夜晚,一切所谓的命数,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于祗被江听白抱上车以后。
她该不老实还是不老实,先是吵着说热,一会儿非说司机开错了路。
后来总算不再闹了,乖巧地偎在江听白怀里养神,他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揉着,又想起她刚才的话。
他试探性地问,“方才你说,江听白整天一副死德行,什么德行?”
司机听着都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神仙对话?
于祗几乎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蹙紧了眉。
她吐字不清的说:“他动不动、就一脸不容旁人置疑的样子,讨厌死了。”
江听白嗤笑了自己一声,“确实讨厌,那他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于祗的乏劲儿上来了,往他颈窝处拱了拱,“什么时候都来的及吧。”
“我改,都改。”
江听白低下头在她额间落下个吻。
隔天清晨,于祗在头昏脑涨伴随着浑身酸痛的症状中,疲惫不堪的醒来。
怎么睡一觉像被人给打了似的,哪儿哪儿都疼呢?她吃力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她睁眼的瞬间,就被吓了一激灵。
因为她身边凭空出现的那张清高脸属于江听白。
问题不大。她在心里默念,要冷静于祗,你们是夫妻。
只要不违反法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紧。
意识到自己紧贴着一处光滑的胸口,于祗不是那么安心地掀开被子一角。
很好,两个人都没穿衣服。
但问题不大。
旁边的江听白稍稍动了一下。
惊得于祗忙闭上了眼,只要挺尸挺得快,尴尬就永远追不上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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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
◎他说,我总怕你在外面吃亏◎
在这么个忧患的早上,于祗局促着一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心情实在有些复杂。怎么放都避免不了和江听白亲密接触,她权衡再三下,最后像哥们儿一样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是提早想好了退路的,如果江听白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她就说她是把她当兄弟。
反正陈晼说过,两个人做夫妻的年头久了,就和战友一样。到最后连肢体接触的兴趣都没有。
但于祗觉得自己和她的情况又有点不同。
她不是不想有,而是真不敢有。
于祗调整好了姿势又开始努力复盘昨晚的情形。
好像从她被搀进酒吧起,一系列的记忆就错乱了。
她想起来的也都是些破碎的片段,一幕接一幕的,像电影学院不及格的学生剪辑出来的蒙太奇似的场景变换,看都来不及看清。
但都有江听白冷峻的面容浮现在光影里。
一下子是他揉着她在浴室的洗漱台上,镜子里倒映出她散乱不堪的长发,和莹白如雪的脸上升腾起如火如荼的红晕。
而身后的江听白眼底漆黑一片。
又一幕是两个人跌落在纯白无瑕的羊绒地毯上,同样袒诚的身体,四肢缠绞在一处倒比这地毯还要见几分玉色。
这玉也是携了人的体温的,从指尖传到耳根,直烫到人心里去,也许还有不见天日,躲闪犹疑的欲望,只分不清是来自她自己,还是江听白。
江听白其实早已醒了。
他在新加坡三年,每天只睡不到六个小时,就连早餐都端到高层会议上吃,他顽固的生物钟不允许他懒床,即使昨夜过得很荒唐。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