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抬眼看去, 果然在山顶上看到一只银灰色的灵鹊, 正舒展着长长的羽翼,悠闲迈步, 也跟着高兴起来:“是哎, 好漂亮的灵鹊!”
看到娘亲高兴,秋秋心里对爹爹的埋怨就少了两分,笨蛋爹还是有点用的,起码知道怎么讨好人了, 秋秋暂时就原谅他好了。
此时, 凤舞行辞别了掌门,说是这两日先在山下暂住,顺便给家中长辈回一封信,后日一大早就再上山参加正式的拜师典礼。
下山的时候, 他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
凤舞行不动声色, 也没将此人放在眼里,却仍是掐断了与太叔祖的联络。待到了山脚下, 凤舞行这才放慢了速度,想看看后面的人有何目的。
“穆恒舟?”
只一眼, 凤舞行就认出来了, 沉思了一小会儿,立刻转换了方向, 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 隐蔽了气息, 在穆恒舟追过来的时候,又再次出现,雷电之力顺着他的经脉窜入到身体中。
穆恒舟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晕了过去。
“这就是你把他带回来的原因?”
凤舞行回道:“太叔祖,这小子很不对劲。”说着,便把这一日在招摇宗打探到的消息,以及关于宋姝和穆恒舟的异常,又道,“而且他们俩还都跟太叔祖母和秋秋不对付,身上还寄存着古怪的剑灵,咱们不该抓来好好问一问吗?多好的机会啊,他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口中的太叔祖,也是凤凰一族的族长,凤九颜,并没有多看一眼像一滩烂泥一样窝在地上的穆恒舟,抬眼直直看向曾孙,表情冷漠,只问了一句:“你还打算拜入招摇宗吗?”
凤舞行顿时呆住,脑子仿佛锈住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小心翼翼道:“那,就不打他了?太叔祖设个幻境,让他自己吐露真相?”
凤九颜对于这个曾孙的智商已经不抱指望了,此刻内心也没有半分波澜,反倒是耐心解释了一句:“他的师尊,招摇宗的掌门宋真,给他留了血脉明灯,一旦察觉异常,就会反向追踪。你当然可以撇的一干二净,但就别再妄想进入人家的地盘了。”
血脉明灯,属于最高阶的本命灯秘术,它就像是一个自动记录仪,会认真记下主人每一日的行踪和修为以及修行状况,出现任何异常,都会第一时间传达到明灯的所有者手里。
凤九颜对这种小术法原本并不放在眼里,想要解除也容易的很,但如今秋秋和她娘亲都在招摇宗,那就不能露出任何破绽。血脉明灯没了,一样会让招摇宗如临大敌,也会给他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要做点什么,也得等他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并且与云笙就一家人的打算达成一致以后。
凤舞行这才恍然大悟:“我立刻把他扔回山脚下。”
这孩子虽然不大聪明,干活儿倒是十分利落,一刻钟之后就回来了。
“拜师的事宜已经商量好了,宋真对他这个师弟尚有几分真感情,信物为真,又有数封书信作证,他倒是没怎么怀疑。”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凤舞行的资质足够出众,家中长辈又是跟文天化齐名的人物,要不是有这一层关系在,人家还不稀得来这种二流宗门呢,掌门当然是乐意至极。
“见到秋秋了吗?”凤九颜稍稍犹豫了一瞬,觉得冒昧追问一个陌生女子的讯息不大礼貌,也不想让小辈猜测他的心思,便只问了自家闺女。
凤舞行倒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犹豫,揶揄地一笑,回道:“小姑奶奶和太叔祖母相处的非常融洽,秋秋特别喜欢娘亲。”
“要你说?”
幼崽恋母,这不是天性吗?
凤舞行又笑:“小姑奶奶还跟我说了好几个秘密呢。”
凤九颜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但是一抬眼看到少年脸上的兴致勃勃,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依旧冷着一张脸,漫不经心地道:“哦?说说看?”
太叔祖这张冷漠脸就很打击人的积极性,凤舞行飞扬的神采眼见地萎靡了两分,不满地嘟囔:“明明您都把计划告知秋秋了,怎么就不能跟我说呢?我难道还不比秋秋靠谱了?”
凤九颜微愣,若秋秋真的这样说了,那么,事情绝不简单,其中必然有他不知道的隐情。且不说什么样严峻的情况下,他会让刚破壳不久,自己都还是个懵懂小宝宝的秋秋去听从自己的计划,做什么事情,单说时间也对不上。
这千余年的时间,他的行踪再清晰不过。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族地,甚至还担任着幼崽的教养事务,每天都在族人们的眼皮子底下生活,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诸如成契生子这样的大事,不可能族人们全都不知晓。
但事实就是,仿佛全体都失去了某段特殊的记忆一样,连秋秋这只幼崽究竟是何时出生的,都无人知晓。要不是血脉感应,凤九颜也未曾料到,这会是自家的小崽崽。
不仅如此,自从来到招摇宗后,他也在观察云笙,那个被秋秋称之为“娘亲”的女人。很显然,对方跟他一样茫然,并不知晓自己什么时候生了这样一只崽。人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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