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手机一震,
被偷的狗:【下楼。】
越见织几乎是瞬间就跳了起来, 连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都都顾不上拿,厚厚的长袜在地板上踩来踩去,看了半天没找到鞋,最后翘着屁股在床底下拖出那两只兔子。
她毛躁着下楼,下到一半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睡裙,又上楼批了个外套,啪嗒啪嗒重新跳下楼。
等打开大门的时候,越见织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冷风铺面而来,把她呼出的白汽冲撞开,把她的头发吹到耳后,恍惚间,有冰凉落到睫上、脸上。
越见织下意识闭眼,又睁开。
一点点白色在灯光下胡乱地飞着,毫无征兆,悄无声息地落下。
下雪了?
不远处的路灯下,穿着黑色风衣的挺拔身影转了过来,在地面投下了模糊的影子,
他戴了围巾和手套,头发被吹乱,风与雪里,那双黑黝黝的眼睛落到她的身上,
在白茫茫的雾气中,那张被风冻得通红的俊脸让越见织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崔某——”胸口的雀跃几乎压不住,越见织下意识走了好几步,在快到他身边时,脚步又期期艾艾一顿,别扭地转了回去,
寒风将她的声音吹散,“你怎么来了”
鞋压过地板的嘎吱声响起,那淡色的影子与清冽的气息一同很快覆盖上她。
崔悟铭似乎是冻坏了,白皙的俊脸被风吹得发红,嗓音里带着轻微的抖动声响,语调却很平静,“你不来找我,不就只能我来找你了?”
他伸手,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力度掌控得像在拍一颗狗头,把她蓬松的头发压实——让她微妙地感受到他的不满。
越见织捂住脑袋委屈抬眼,“你不能这么小气嘛,我好忙的。”她说着轻轻拉过男朋友的大掌,半指手套下的骨节也冰凉冰凉的,她一点点捏过那里,想用自己热腾腾的小手烘热男朋友。
崔悟铭差点被她的渣女言论气笑,但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的生气很不对。
她没有道理要迁就他,是他反反复复想要挤入她的生活,想让她做的每一件事里都有他,想让她完完全全沾上他的气息——这样他才能稍稍安心,才能宽慰自己说她不会再抛弃他。
这样是不正常的,所有经验贴上都说,情侣得给互相一点退让的空间,窒息式相处会让另一方逃避,所以他必须克制,不停地叫自己再等等,再等等让她习惯自己,再等等就好了嘛。
他想抱她、想亲她,但又担心她害怕,不敢更进一步,因为不安,也没敢去想未来,没有目标就等于实施不了任何方案,他的解题才干都没有用武之地,
在一起后,在她面前,他整个人都是混乱无秩序、畏手畏脚的,有时候想要放手一搏,但临到近处又劝慰自己要给她留一点空间。
女朋友也是独立个体,当然要尊重她,但道理是道理,本能是本能,
他在她边上大脑总是停转,变得特别像一种小动物,像一只小狗,
崔悟铭沉默着不说话,就任由她捂着自己的手指头。
寒风蓦然加大,吹了两人满头满脸。
越见织抖了抖睫毛,脚尖局促地交接踩地,在寒气里不自觉摇晃着身体,“那个我有点冷了”
崔悟铭一愣,旋即失笑,“那我走了?”
越见织气到直接踹了他一脚,兔子拖鞋差点飞出去,“呆瓜,笨蛋,你懂不懂啊!”
“嗯?”崔悟铭好整以暇挑眉,气音飘散在空中,“我该懂什么?”
越见织看他,眼睛越睁越大,一看又是在积攒怒气了。
胸口的闷顿时消散,崔悟铭笑着反握住她的手,把她的脑袋摁到怀里,下巴靠到她浸着雪子的黑发上,
娇小的身子像个热腾腾的火炉,心口也像是生起一座火山,流浆慢吞吞地往外冒着。
崔悟铭闭着眼睛,手臂不断缩紧,让两人之间毫无缝隙,窒息式的拥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解某种不安。
越见织被他抱得满脸通红,正要挣扎,忽地听见他的声音:“这是旬安第一场雪,”
她一愣,
下一秒,他贴得很近很近,很轻很轻地说,“我想和你一起看。”
初雪的含义在高中时就被无数次提及,越见织揪着他的围巾,在他的怀里吸了吸鼻子。
纵使天寒地冻,但这刻仿佛暖到不可思议。
两人抱了一会儿,崔悟铭就该走了。
他该走了。
他默默地松开手,帮她理了理有些缭乱的头发,又轻轻捏开她的睫毛上的雪籽。
崔悟铭转身的那刻,衣摆突然一重。
他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
“那个,”越见织小声问,“你不兑换奖品吗?”
崔悟铭听见自己问“什么?”
“就是我发你的亲亲表情包呀——”越见织越说越羞,揪住他衣摆的手也逐渐无力,“你不是回了个‘就这’吗?”
崔悟铭已转过身低头,
她正仰着脸,羞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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