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哄声中, 她被他拉到了阶梯教室。
霞光在远处天际蔓延, 像是香芋派的流心, 缓缓地滴落在云层上方, 逐渐消融。
明灭不清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被拉长的阴影。
越见织看着阶梯教室的门缝越来越小,
啪嗒锁落的一声,她头皮一炸。
她目光挪动时, 正好又对上了他的眼。
这面迎着霞光,在他脸上映出温暖的色调,那双眼却涌着暗波。
越见织瞬间如触电般缩回视线, 小声试探,“同,同桌?”
他还是没说话,盛着霞光的手指不紧不慢摘下腕上的腕带,窸窣布料声中, 脚步声慢慢逼近,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光线,熟悉又陌生的侵略性,
“我,我没东西给你啊, ”越见织捧着奖牌, 脚后跟逐渐往后,
脚下的光影好似要与晚霞融为一体,余光中男生极高的身影一点点压来。
越见织头皮发麻,语气也越来越慌:“同,同桌——”
她被他突然的前进吓了一跳,轻呼着往后跌,屁股抵到着了背后的桌板,
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侵袭而来,越见织慌乱地闭上了眼,与此同时是手腕一紧。
崔悟铭漫不经心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扣在她手腕的粉色皮圈上,
女生的手腕几乎不堪一折,陷入宽大的掌心里,略带薄茧的指腹不自觉摩挲了两下。
越见织刚刚在晚饭后就脱掉了衬衫,现在只穿了件和他几乎同款的黑色t恤,运动短裤的裤腿因为刚刚的动作早已翻卷在最上面,
她被他堵在桌上,紧张到小小地喘着气,垂落的黑发在胸前汇聚,垂着眼,手腕被他死死扣着,
他的大腿抵在桌沿,她的腿被迫无力分开,只要轻轻放松聚拢,敏感的腿内侧就会碰到他粗糙的布料,
而她连轻微触碰都受不了。
这简直,简直,
她没忍住,咬住唇珠,“同”
“别动。”崔悟铭呼吸微重。
他一点点地,慢慢地把她手腕上的兔兔皮圈,摘了下来,力道很轻,却不容抗拒。
皮圈先前洗头时沾了水,拂过肌肤带着濡湿发痒的触感,
越见织心口和骨头缝都钻出痒意,鼻头是汗,眼底也是汗,潮湿得如有实质性的水流动。
两人的呼吸声和身上的香味在小小的空间交缠,清晰可闻。
她的手指在崔悟铭指节间颤抖得不像样,“同桌”近乎是哀求。
“别怕,”他声音很低,像是在忍耐些什么,边把兔兔皮圈套到自己腕上,边模糊不清笑了笑,“这个就够了。”
—
男主人公回到教室时,坐在后排的男生们都炸开了锅。
“诶呦,诶呦,诶呀呀!”孙璞一边指着崔悟铭腕间的粉色皮圈,一边咆哮,“草草草,我真的是要笑死了,粉色兔兔皮圈哈哈哈哈。”
“幼不幼jsg稚的呀~”
“你懂什么!”周吉一巴掌拍过去,“这叫情趣。”
“就,就戴了个小皮圈,其他事呢?啥事都没干?”有男生好奇探头。
“什么事都没有。”崔悟铭漫不经心地回。
他拎上外套,把椅子一推就要往外走。
“去干蛤啊?”孙璞抵着桌面问。
“回宿舍。”
孙璞:“落东西了?”
远远传来两个字:“洗澡。”
不是才洗过?
孙璞摸不着头脑,周吉一把拉住他,“你再怎么说也快成年了吧,这点事儿都没弄懂?”
孙璞:???
时间不紧不慢游走,天气越来越热,大家早早换上了校服短袖,教室里满是空调混着汗味的气息,但或许是身处其中久了,居然也不觉得有多臭。
午休后,孙璞背靠着墙,边抖着衣摆,边吹着空调,坐在他身边的周吉和他面对面,好几个男生在过道上跟着一道吹。
崔悟铭单手抵着额头,另一只手慢悠悠转着笔,以缓刚睡醒后的困顿。
姜升在讲台上撕着名字贴,撕完一组发一组,发到崔悟铭这组时,孙璞打了个哈欠,“今儿陈老师上课讲的那些我是半点没懂,马上就期末考了,嗐,可真完蛋。”
周吉:“反正你平时也不咋听,不都靠老大押题?”
“他收费啊他收费!”孙璞薅过传到他这儿的名字贴,狠狠对半撕下,“还一道题收一次,我踏马零花钱都被薅没了!”
他正要把最后那一张递给崔悟铭,随意扫了眼了眼:“卧槽!”
叫声不可谓不大,班里好几个昏昏欲睡的身子猛地一哆嗦。
崔悟铭睡意都被他这一声惊飞了,
他抬起眼看他,语气轻飘飘甩过去:“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
“不是,这不能怪我啊,你看你看。”他把手里的名字贴转过来,让崔悟铭正正好可以看见。
上面写着:
201702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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