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碎碎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林冉:“她要赚钱,你拦什么?”
越先儒:“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在补习班,而且你看她累的。”
林冉:“让她在外头吃吃亏也好,估计没几天嫌累就不干了。”
越见织:?
嘿,那她就偏偏要继续干下去了。
不就是累点吗?这又算什么?
到了晚上,她做了个梦。
那是她的从前。
他们家在她六年级时买了一辆新车——某系宝马,扣税就扣了她一年的学费。
车子刚到的那段时间,越先儒放学天天来接她。
虽然他们的车子在一批豪车中并不罕见,但越见织还是希望、甚至是祈求那群小姐妹能看到她坐上这辆车。
可是并没有。
结果有一天,越先儒用小型货车刚发完货顺路来送她回家,看见车子的那一刻,越见织几乎是跑过去上了车。
那点卑劣又不堪的自尊心不好意思和爸爸提,但越见织却在心里不断催促着:
“快开”“快开”,
就在车子要启动的前一刻,她的两个“小姐妹”却正正好从旁边经过,并且眼尖地看到了她,
她们捂着嘴在笑,笑得前仰后合,说她是“在逃公主”,
她们不是韩凤玲,和她一样,只是韩凤玲身边的跟班,她们的地位明明应该一样。
可正因如此,越见织才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她缩在椅子上,又不得不配合她们,也跟着笑,笑得极其尴尬。
她好想解释啊,她家有两辆车,这只不过是最破的那辆
画面逐渐消散,又回到了某家咖啡店,
阳光正好,将所有的事物都染上生气勃勃的色彩。
直到那人和她对上了视线。
他很照顾她心意地没和她打招呼,甚至都没怎么看她,
但那种尴尬与动弹不得,依旧在她浑身泛滥成灾。
她恨不得,以后都看不见他。
好jsg在,也确实如此
他们本就没关系。
日子一天天飞逝,打工结束的那个晚上,越见织把最后的工资放在了桌上。
台灯下,红彤彤的纸币叠在一块儿,渐夹着几章碎的小的,大多不平整,甚至有用胶带粘在一块的。
她工作了三十天,除却生理期请假,再扣除她吃饭的用量,一共拿到了4340元。
她把林冉给的那叠纸币从抽屉里取出,默默地看了半天,突然笑了笑。
这样的生活累吗?累。
可是做什么不累?学习也累啊。
人活在世上,就算天天躺平玩,也会觉得累,从心灵深处荡漾开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但是不一样,那种累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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