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
“大魔王……”
一片无边血海之上,无穷幽暗之中。
一只玄羽玉翎,翅展三千里,如垂天之云般的神鸟,拖着着一架黑金华辇,穿行于血海幽暗之间。
于前方驾车的,正是那仅剩的三天魔宫魔王。
至于辇中所坐,除了消魔大王,又是何人?
此时的消魔大王,却是与先前人前所见的一副“魔王”面孔全然不同。
着一身玄衣,披一袭黑裘,头戴横天冠,腰系一柄龙头剑。
周身仙光隐隐,如玉温润。
浑然一副得道仙真、高上神圣之貌。
此时说话的是赤天魔王,微带惶恐、迟疑,却又不乏几分不甘。
“我等如此离去,那六月与监丑之仇……”
六月与监丑,分别是白天、黑天二魔王名讳。
“担石,住嘴!”
青天魔王出口喝断。
并非是不满,反倒是怕赤天魔王触怒大魔王。
赤天魔王面有不甘之际,辇中消魔大王微闭双目,作养神之态,只有唇齿微动。
“仇……”
“仇从何来?”
“大魔王,那小畜生……”
赤天魔王话语方出,便又被青天魔王厉声喝止:“住口!”
赤天魔王最是爆烈,连番被喝断,也是怒了,脖颈一梗,心一横,便欲破口大骂。
却忽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顿时有天倾之重,地覆之沉。
骤然自华辇上滚落。
“唳——!”
玄羽玉翎的神鸟发出一声长唳,长颈轻卷,回过头来,便将赤天魔王叼在如鹤般的黑玉长喙之上。
“大魔王饶命!饶命!”
赤天魔王丝毫不敢反抗,也反抗不得,只不住地求饶。
“记住了,大魔黑律,不容违亵。”
消魔大王重新闭上双眼:“着北帝服佩者,便是罗酆之主,亦是我等之主,此……铁律也。”
“是是是!我知错了!大魔王饶命!”
青天与黄天魔王都在辇上叩拜,为其求情:“大魔王,担石不过是一时嘴快,无心之失,非有意亵渎……少君,还请大魔王网开一面。”
消魔大王不语,过得片刻,才又缓缓开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既是无心之失,那便当真应了这‘无心’罢。”
三魔王闻言都是神色一变。
尤以赤天魔王为最。
只见其惨笑一声:“谨遵大魔王法旨。”
玄羽玉翎神鸟轻轻摆动玉喙,将赤天魔王抛回辇上。
赤天魔王双膝一软,直接跪伏下来。
伸出一手,屈指成爪,毫不迟疑地插入胸口,竟是生生从其中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心来。
青天与黄天面露叹息,却也不敢多言。
赤天魔王跪伏在地,双手高捧:“请大魔王宽赦!”
消魔大王看也不看,只是屈指一弹。
玄光闪烁,便见座下神鸟身上掉落一根玄羽,转眼又化为一只小了千百倍的玄羽玉翎鸟。
振翅飞起,长长玉喙直接将赤天魔王手中心肝叼起。
消魔大王微摆袍袖,滚滚黑炁汹涌而出,倒灌入那颗心中。
血淋淋的一颗心肝,片刻间变得晶莹如玉,宛如黑玉雕琢而成。
“去罢。”
玄羽玉翎神鸟长唳一声,盘空一绕,便化为乌光电射而去。
消魔大王这才朝赤天魔王道:“我观少君初破大限,道行未固,此番虽力诛持国,也不过倚仗神通之妙,”
“欲成天王,却尚需百劫道行相助,方能真正踏入天王之境。”
“此心中有你六成法力,本王为你补齐百劫之数,令玄玉送往少君手中,助他成道,便作为你献予少君赔罪之礼,你可有不甘?”
赤天魔王此时纵然有万分不甘,却哪里还敢表露丝毫?
只得重重一个头磕下:“担石不敢!”
消魔大王轻轻颔首:“那便到此为止。”
赤天魔王如蒙大赦,连叩三个响头,这才爬起来,重新坐回原处。
青天、黄天相视一眼,也暗舒了一口气。
也不敢再提那人之事,青天魔王转移话题道:“大魔王,我等如此便回返罗酆,那魔睺泥棺、后土神藏……”
消魔大王嘴角微微一撇:“尔等眼中,后土娘娘是何等人物?”
三魔王相视一眼。
赤天刚刚自剖心肝,表明“心迹”,平白被削了六成道行,早已成惊弓之鸟,哪里还敢说话?
黄天魔王于五魔王中最是性温气和,生平只好贪饮食,对他事却不大感兴趣。
还是青天魔王接口道:“后土娘娘厚德载物、恩惠万灵,至慈至德,实堪为阴阳万物之母。”
消魔大王点点头:“颂赞之言便不必说了,后土娘娘之德,非言语可述。”
“娘娘之德,自是至大至厚,娘娘之力,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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