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神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倒地上,漆黑的脸上尽是呆滞,嘴巴一上下无声地张合……
它不是被吓倒的,是这一扇几乎将它抽得精干,没力气,站都站不稳了。
便它是被吓傻的。
这他娘的……是它干的?
丧门神回过神来,凝固的表情便又垮了下来,满脸哭丧。
嘴里嚎叫:“小爷爷诶……”
“你可坑苦我喽!”
“贵不可言”
“北、帝……金元……羽章……”
“消魔咒!”
红棺轿中,传出那鬼王艰涩、惊骇的声音,甚至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畏怖。
“你、你……究竟是谁?!”
江舟道:“你特地来寻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不、不是……”
那棺上的空衣忽然剧烈地抖动了几下:“我乃帝胄张家……”
“是吗?”
江舟笑道“我看你装腔作势的,似乎十分自负出身,也罢,我便满足你,多嘴问一句,”
“不知你这张家又有何天大来头?不妨说出来,说不得,能吓我一跳,便给你叩个头了。”
“哼。”
几句话间,那玄煞鬼王似乎缓过神来,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声音又重复矜傲:“不如让你身边那小游神与你说说,本王究竟是谁?”
丧门神听到提及自己,猛地回过神,哭丧的脸更垮得厉害。
你们这些大人物死掐,关我这小小游神屁事啊?
可现在它两个都不敢得罪。
只好开口:“那个……少君……”
刚一开口,江舟却打断道:“我要你自己说。”
这不容置疑的姿态,比玄煞鬼王更显倨傲。
那桥下黑棺都在剧烈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欲要破棺而出一般。
“好,好,好……”
玄煞鬼王气急反笑:“本王以上天衣自封千百世,历千百劫不灭,什么天骄俊杰没有见过?”
“但如你这般狂妄之辈,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的,尚是第一次得见,”
“你以为,依仗着那北帝消魔之宝,便可以肆无忌惮?”
“这三界诸天,多的是你惹不起的,你根本无法想象,你招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
江舟有些无言以对。
虽然他遇上过不少自命不凡之辈,但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奇葩的。
说它中二吧,却不知道是已经封在棺材里多少年的老腊肉了。
当下也懒得跟它纠缠,转头道:“丧门神,还愣着干什么?”
“这鬼东西的火气太大,再给它扇几扇子,降降火。”
“……”
丧门神现在只想哭。
“爷爷……这个真的打杀不得啊……”
丧门神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趴在江舟身前又惧又急,小声道:“他、他……他是玉帝亲侄儿啊!”
“啊?”
江舟一愣。
倒不是怕,而是有些匪夷所思。
这么个中二奇葩,甚至有些不入流的东西,是玉帝亲侄儿?
“呵呵呵……”
丧门神说得小声,却也不可能瞒过那玄煞鬼王。
见得江舟神色,以为他果然怕了,发出一阵矜傲自得的笑声。
江舟更觉刺耳,怀疑道:“你没搞错吧?玉帝亲侄?”
“你不是说它是被关在铁围大狱之中的鬼王吗?”
玉帝的亲侄,谁敢关?
丧门神道:“因为那是玉帝亲自下的旨意!玉帝亲侄,玉帝可以处置,别人谁敢碰?”
趴在脑袋上的星猪忽然道:“本星猪倒是记起来了。”
“那玉帝老儿为修炼清浊运劫之道,曾经将一缕念头投入人间,降生一个凡人农户家中,以凡人之身,住世百年,以历人劫。”
“这小鬼,该不会就是那户人家吧?”
丧门神连连点头:“对喽对喽!”
“这就难怪了。”
星猪点头道:“玉帝老儿劫满,那缕念头也归天还神,不复存在,但到底是有一分香火情分,”
“凭着这一分香火情分,因果牵系,三界诸天,倒也无人敢惹,这家人自称帝胄之家,也不算是假,却未免痴狂。”
“那老儿若当真认了这门亲戚,也不会令它沦落到如今田地?”
“你懂什么!”
星猪的话似乎刺激了玄煞鬼王,黑棺居然抖动:“三界之主是我亲叔叔!这是不争之实!”
“是我那死鬼父亲!”
玄煞鬼王突然癫狂吼道:“如果不是他当年有眼无珠,嫌我叔叔吃得多!将我叔叔赶出家门,我张家早就举家飞升,登临弥罗天阙,永享仙福,与天地同寿,与真圣同贵,永世不灭!”
“可笑,可笑!竟然为了区区几碗粟米,便将永世仙福赶了出去!真真可笑!”
玄煞鬼王语声透出无尽恶毒与怨恨:“本王岂能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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