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叹息摇头:“因果早定,岂是人力能为?”
“既是如此,你去罢,只望你日后莫悔。”
素霓生沉声道:“弟子不悔。”
“你去罢。”
老者摆摆手,阖上了双眼。
素霓生三拜叩首,便起身离去。
待他离去,老者才缓缓睁眼。
他身后袅袅云烟忽然散开,显露出另一尊人影。
老者竟起身朝那人恭敬行了一礼,口呼祖师。
“祖师,素霓生此去,不知福祸,弟子斗胆,敢问祖师为何不让弟子拦着他?”
素霓生在正阳洞天一众后辈弟子中,也是杰出之辈。
老者十分看重,否则也不敢如此冒犯眼前这位正阳祖师。
石上端坐之人,头扎双髻,袒胸露腹,满面虬髯。
闻言笑呵呵道:“事已至此,吾与你说了也无妨。”
“此事,却是与昆仑上那两位圣人有关。”
“啊?”
老者一惊。
正阳祖师笑道:“木公金母欲断先天甲木、辛金之根,弃杂求纯,以纯阳、纯阴之根证大道,”
“他便是木公斩出的甲木之根。”
老者骇然:“什么!?”
“这……”
正阳祖师没有理会他的惊骇,摇头道:“木公大道,系其一身,本因福泽连绵,只是……”
“天尊大道,万劫难入,纵是至神至圣,任百般算计,也不过是一场空,到头来,也不过系于那一线之机。”
“如今看来,那一线机缘,倒是有可能应在那人之身了。”
“且看吧……”
……
火灵谷外不远。
“爹,您这是干什么?”
李真显僵硬地扯出一个别扭的笑容。
既讨好,又不满。
在他身前,却有一位方巾素袍的中年。
看似一个普通读书人,周身却是隐隐然有袭袭仙风缭绕。
中年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
“呵、呵呵……爹,您这说的什么话?孩儿不知道有多想您,这些时日不见,是朝也思,暮也想,爹,走走走,我带您去看看一件宝贝,”
“我跟您说,有那件宝贝,您儿子我能省却数百年苦修,”
“不是我跟您吹,不出百年,您那点道行,可就比不上您儿子我了!”
李真显说着,就要拖起中年往谷中去。
“啪!”
中年却是反手一巴掌给他拍地上。
“小兔崽子,跟你老子来这套?”
“我不与你废话,今日来此,便是带你回去。”
“你不是与那小子不对付吗?自此之后,你便不必再踏进这谷中一步了,日后也无人再与你争风吃醋,你若当真放不下太真那丫头,为父舍了这张老脸,虽不能为你议定亲事,但将你送入紫元圣境,却不是难事,日后如何,便看你自己了。”
李真显怒道:“爹!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看姓江的不顺眼,但我与他是公平之争!”
“而且我早答应过他,给他当方寸观的供奉!如今方寸有难,我岂能食言,独自逃生!”
“我请您来是让您来助拳的!你若是不敢,自去便是,还要拖着我与你一道贪生怕死,不讲信义不成!”
“闭嘴!”
中年怒道:“你求我出面去向木公说情,为父也尽心而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此间之事,与你再无半分干系!”
“爹……”
“走吧!”
中年袍袖一抚,李真显似被无形之物捆缚,整个人直挺挺倒地,连嘴都张不了。
只能满脸愤怒地徒劳挣扎。
中年回头望了一眼火灵谷方向,摇摇头,再次抚袖,脚下便有云气自生,将他与李真显托起,腾空而去。
……
火灵谷口。
有千余铁骑来回绕行。
程咬金坐在一块大石上,有些无聊地剔着牙。
抬头朝李真显父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撇撇嘴,不屑道:“什么蜀中八仙?不过一个胆小鼠辈罢了。”
“嗯?”
程咬金似是发现什么一般,神色突地一紧,从石上站了起来。
络腮虬髯根根炸起如钢针,紧紧地盯着火灵谷外的唯一一条小道。
道上,一个半秃老者,袒胸露腹,满面笑容,赤着一双大脚,手摇蒲扇,缓缓走来。
程咬金将大斧一顿在地:“那老倌!你想去哪儿?算了,不管你去哪儿,都走错路了,此路不通,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呵呵呵。”
老者拿扇指了指他:“将军怎的欺我?”
“欺你又如何?”
“总之今天有俺在,你休想过去!”
一线生机
程咬金将大斧拄在地上,负手在后,嘴里一点也不客气,张狂地叫嚣着。
但其实负在背后的手却是在疯狂地打着手势,已经完全暴露他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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