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显终究还是没能打过他。
其实在他炼成《骨脉观》前,他和李真显之间谁胜谁负,怕真是五五之数。
毕竟他有底牌,对方也不是寻常根脚,岂能没有压箱底的手段?
不过现在……
江舟来到一座相邻的禅院,敲响院门。
开门的却是鼻青脸肿的李真显。
一见到他,顿时脸色青红变换。
“你来作甚!”
江舟拱手一拜,直言道:“久闻李兄家常渊源,精擅‘鼎炼’之术,特来求教。”
李真显见他姿态极低,心中傲气又涌了上来,昂首道:“哼,那是自然。”
两眼一斜:“不过我为什么要教你?”
江舟笑道:“李兄,你已经两次输给了我,上回运气好,小宫主没有看见,可这回却是在小宫主眼皮底子下被打了个鼻青脸肿,你不想找回场子吗?”
李真显顿时七窍生烟。
打人不打脸……不,这混账不光打脸了!打完了还要来踩上一脚!
“江舟!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舟连忙道:“李兄误会了,江某这是为李兄筹谋啊,你说说,佳人在侧,你若总输给我,有点不好看吧?”
“若是李兄肯指教于我,那便证明至少于此道之上,李兄足为我师,岂非比打赢我更强?在人前更有面子?”
嗯?
李真显一怔,旋即双眼发亮。
有道理!
不过……
他忽然觉得脸上生疼,吸了口凉气。
一口怨气又涌了上来,教这小子,咽不下这口气啊……
江舟察颜观色,知道他心动了,只不过仍有些纠结。
便打铁趁热道:“而且我两次赢你,你还能教我,不是正显得李兄胸襟广阔?据我所知,女人是最不喜欢小肚鸡肠的男人的。”
李真显脸色一变,顿时道:“好!”
却也记着江舟之前的话,目光飘向另一边,那是赵太真住的院子。
砰的一声故意将门弄出老大声响,大声地道:“你进来吧!”
“那我就勉为其难,指教于你吧!”
“你要用心学习,不要辜负李某一番苦心!”
江舟:“……”
……
“所谓鼎炼之术,其实乃我蜀中李家九鼎火炼之术,”
“炼丹,炼器,炼炁,炼体……”
李真显侃侃说来,竟也不因二人间隙,故意隐瞒甚至误导。
除了其家传之秘不便言说,他自己所知所悟,种种关键之处,竟都娓娓道来。
江舟倒是颇为意外,凝神静听。
偶尔也出声问询,或是说出自己所想。
李真显于此期间,常露异色。
只因江舟所言,大多皆是玄妙之处,偶有妙语处,竟对他也有许多助益,令他多有所悟。
便也渐渐认真起来,从应付敷衍,到真心指教,慢慢又你来我往,倒有坐而论道之意。
而江舟与李真显一番谈论下来,他不仅对炼丹之术有了更深的了解。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以往利用紫府天阙中的大罗八景炼化妖魔血肉的方式,太过粗暴。
简直可以说是暴殄天物。
不仅是浪费了妖魔血肉,更是污辱了大罗八景。
这一谈,便是一日一夜过去。
最后江舟忍不住心痒道:“李兄,我近日有意开炉炼丹,可否请李兄从旁指教?”
他之前化身达摩,从筹备法坛之处贪墨了不少好东西。
再加上于秦岭之中,受万妖追逐,击杀了不少,也得鬼神图录赏赐了不少好宝贝,大多都是些奇奇怪怪之物。
原本不知其用,但听了李真显一日一夜说讲鼎炼之术,便知道这些东西竟有不少都是炼制丹药法宝的天材地宝,而且极为珍贵。
有了“九九龟息功”,又有《骨脉观》,内炼之法他已不缺。
如今倒缺“服外丹法”。
手中有如此多天材地宝,又初窥鼎炼之术的奥妙,江舟哪里还忍得住?
水母碧龙丹鼎
“……”
江舟满腔期待和热血,却只换来李真显翻得如死鱼般的白眼。
“我说你这身道行是怎么修出来的?就你这脑子还能修道也真是奇哉怪也。”
江舟:“……”
“喂,说归说,骂归骂,不要人身攻击我跟你讲。”
李真显又翻了个死鱼眼:“骂人不揭短,那我骂人干什么?”
江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道理……呸!我没短!”
李真显也不屑跟他争长论短,撇撇嘴道:“莫说珍炉宝鼎,你这几亩破地连个铁锅都无,开的什么炉?”
“再说了,你当真以为,炼丹如此容易,听我说了几句,便能炼得了?”
江舟小心问道:“要不……我进城去买个铁锅将就着用?”
李真显大骂:“你真当生火烧饭呢!”
“不行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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