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夜间。
营帐中。
高柢坐在一旁,看着脸色煞白,躺尸一样躺着,摇摇头道:“现在我信了,你这身血肉,还真是宝,就算没有封入罗汉金身,也能引得妖魔相争。”
“滚!”
江舟虚弱地骂道:“你还说我有什么大气运,那个混世魔王,遇上他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赵太真取了他的血去施法,她虽说得轻松,却也需要一些时间。
大军便暂时继续原地扎营,只待她将虫魔引出。
高柢笑道:“嗯,那可未必,那位程将军虽然行事出格,却是个外粗内细之人,他受了你这么大的恩惠,怕是亏待不了你,他是唐国柱石之一,非同小可,这还不是大气运。”
江舟已无力骂人:“这大气运我还真不想要……”
正说着,帐帘被人掀开,李真显臭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高柢,便死死盯着江舟。
高柢在两人脸上扫过,便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待他走后,李真显才冷着脸道:
“姓江的,你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只要你不觊觎小宫主,先前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大半夜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些?”
江舟有些莫名其妙,旋即道:“不对,我什么时候觊觎她了?”
李真显神色陡然一肃道:“虽然你来历不明,但你这身道行定然非无根之源,如此算来,你也定是大教弟子,我信你此言非虚。”
江舟:“……”
我自己都不是很信我自己……
李真显一改冷脸,昂着头又是傲骄又是高兴地道:
“既然如此,那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李真显交你这个朋友,既是朋友,你只管放心!我亲自护你左右,直至那唐国大旱得解之前,定不让你受妖魔所害!”
他也知晓了江舟待在这唐军营中的原因。
自认为一言去了一位情敌,心情大好,拍着胸脯打保票。
这倒霉孩子……
江舟暗自一叹。
亏他之前还有过防备之心,甚至想找机会先下手为强嫩死他。
没想到这也是个逗逼。
从这短短的接触来看,这小子也就是个“道二代”之流的人。
大概是顺遂惯了,养出了一副“直率”的性子,行事也有些冲动。
否则之前在老母宫中,什么都没弄清楚,谁都没有动作,就他强出头,大抵是急于表现。
可是脑子却不大好使,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记恨他想给他找麻烦的心思是肯定有的,但还不至于对他起了杀心。
也是,能与那位赵宫主,还有那殿上众多真圣往来聚堆的,不大可能是那种心性歹毒之人。
倒是他自己小人之心度人之腹了。
江舟也松了一口气。
若真要对付此人,他倒不怕,却怕他身后牵扯的人,如今这般也好。
眼珠子转了转,便顺势道:“那就多谢了。”
这小子虽然鲁了点,可本事着实厉害,而且后台够大够硬。
要是能把他和谢家兄妹都一起拐走……
“你在想什么?为何我感觉你没有动什么好念头?”
李真显见他眼珠乱转,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感应,顿时警惕道:“你该不会真的惦记着小宫主吧!”
“……”
倒霉孩子……
……
在另一处营帐中。
赵太真盘坐榻上,身后二婢侍立,面前是一个几近半人高的坛子。
看着这坛子,她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朝江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低声道:“妹妹,他就是你说的那人?倒是挺有意思。”
“你难道真的对他没有半点情思?”
看她模样,像是自言自语,却又似乎在与谁对话。
身后爱爱怜怜二婢视如不见,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赵太真静坐榻上,时不时莞尔微笑,似听到了什么有趣之事。
时不时又说上一句,却也不知是在与谁交谈。
忽然又娇笑道:“他一心向道,心无旁骛?那岂不是与你天生一对?不过,我倒要帮你试试,他是否真如你所说。”
她也不惧他人听到,清脆甜糯的笑声隐隐传出。
夜间微风清凉,再听到这笑声都让人心情大畅。
江舟和李真显也听到了。
李真显当即就痴了,也没心思再管江舟这个“朋友”,直接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干嘛。
江舟无力一叹,刚刚还说护他左右,舔狗靠不住啊。
见高柢也没回来,想了想,便盘坐了起来,取出了之前旸谷神王给的神金虎文。
这东西蕴藏大法,此时却不是参悟的时机。
但此物却有温养疗伤之功,他之前受那么重的暗伤,也能顷刻间好个七七八八。
此时他精血大损,也幸好有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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