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炁如丝带带,轻飘飘流转,却是顷刻间湮没了江舟无数掌印。
江舟只觉掌力打在其中,如着棉絮,无着无依。
不仅打不到人,更是把自己憋得难受。
心知这口气也就出到这里为止了。
这座殿上,大佬太多,他再有不满,也难蹦哒得起来。
当下收回手掌,漫天金光掌印消弥,脑后日轮消隐。
便见一个清丽的素衣女子,伸手一招,将那高冠玄衣男子招到身前,却是高冠掉落,披头散发,口吐鲜血,一身玄衣破碎,露出胸腹,狼狈之极,不复适才出尘风采。
那女子眉头微皱,不满地看了眼江舟:“竖子猖狂无礼。”
江舟嗤声轻笑:“仙人恃强无理。”
女子未见怒色,目中却是冷光微闪。
江舟只觉心头一寒。
便听一个淳厚声音响起:“好了,九华君,不过是晚辈间的胡闹,何必理会?”
听闻这声音,那女子眉目微动,便垂下眼帘,不再看他,只伸手向那高冠玄衣男子抚过一道玄青二色之炁,便见其脸色尽复,站了起来。
目泛寒光,恨恨地盯着江舟。
此时又听闻那淳厚之声说道:“看你也学的道门之法,怎的炼的是佛门金身?还用的佛门禅武?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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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扫了一眼那“九华君”,只见她已双目微合,神色不见喜怒。
那高冠玄衣男子,却是在一个仙童捧来一件新的玄衣,直接披上,便站到了“九华君”身后,目光仍死死盯在他身上,时现寒光。
知道对方是记恨上了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报复。
江舟移开目光,心下却已经在盘算,上哪去打听清楚这人来历,找个机会干死他……
不是他歹毒,一点意气之争就要致人于死地。
而是见识过对方的不凡,没有威胁倒罢了,这人却是实实在在有威胁到他的本事。
他可不敢赌。
目光一扫即过,落到了那淳厚声音传来的方向。
便在那美艳妇人的下首,端坐着一位年约二十余,至少看起来如此。
容貌俊伟清朗,头戴紫花莲冠,飞锦衣裳,腰间系着一条宝带,缀着一朵琼玉花蕊,佩着一方似虎般金符。
手把一杆华幡,脑后隐现圆光。
正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看着他。
方才说那一番话,面上也并无怪责之色。
也不待江舟回话,便又道:“道门子弟,用佛门之法,太不像话,汝师承何方?拜何人门下?本王倒想问问他,何以如此误人子弟,枉费如此天资美质。”
这人此言一出,倒令殿上众真,尤其是随同而来的一众子弟后辈,都惊讶侧目。
这话看似责备,实是极高赞誉。
只因这人身份非同寻常,能得他一句称赞之言,却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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