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秦王看来,目中有疑惑之色,自以为得了关注,心下大喜,更是兴奋道:“殿下,此人虽是无名之辈,但却是那天波侯所举荐,那便是他的人,”
“无论此二者之间究竟是何等关系,但在京中,他人看来,此人便是天波侯脸一张脸面,若是此人有失德之处,那丢的便是天波侯的脸啊。”
此殿上众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一听此人之言,便已经想到他究竟要主什么。
一般人便罢了,对一品至圣来说,在人间,已经几乎相当于超脱了生死。
凡俗之中,已经很难有什么能动摇其心志。
因此,一品至圣之间的争斗,常常争的便是一个脸面。
也正因其超凡脱俗的道行境界,与身份地位,对“脸面”二字也更为看重。
这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
对这等存在来说,讲究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
心中一丝一毫的滞碍,都很有可能化为滔天之魔,既能吞噬自己,也能吞噬天下。
这样的事情,过去万千年以来,并非孤例。
脸面之争,便是大道之争。
这句话对至圣来说一点都不夸张。
很多时候,打一位一品至圣的脸,比要他们的命更严重。
虽有人觉得此举太过卑劣,却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可行的。
既然已无拉拢的可能,十有八九会成为敌人,那还客气什么?
当下便有人道:“殿下,此计倒也有可行之处。”
秦王却有些不以为然道:“那不过是小小一个阳州解元,还是已遭黜名的,对那小子能有多大影响?”
“再者,为难区区一个小吏,本王还要不要脸面?”
一老臣道:“恕臣直言,殿下,如今殿下与太宰之间,已无缓和余地,除非殿下愿意下诏罪己,否则……”
“荒唐!”
秦王顿时脸色一变,怒道:“本王何罪之有?西取犬戎,本就是解北境症结唯一之法!”
“此番若非本王调集大军,于西祁灵武之下重创犬戎,他姓江的哪有这般容易捡了这便宜?”
“北雁关之败,不过是韩雄无能,几误本王大事!”
那老臣见秦王大怒,不敢再多说。
其余人也并未发言。
北境战事,若只是北雁关大败,那秦王所说之言不管对错,世人也只能当作对的。
前提是李东阳不能活着回来。
但如今李东阳不仅没死,还是将挟着覆灭鬼方王城,令鬼狄北遁大漠的大胜之威而归。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快说!”
秦王大怒之下,越想越气,指着先前献计那人:“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王治你的罪!”
那人心中畏惧,颇有些后悔强出头。
不过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殿下,说起来,臣所言之事,还关系着一位贵人的私密之事,殿下是否……暂且摒退左右?”
秦王怒道:“不必!说!”
“是……”
那人心下暗叹一声,只盼今日殿上之言不要传出去,否则他这小还真是难保了。
“臣近日听闻……”
他左右顾盼,才硬着头皮,放低声音道:“长乐公主有、有……”
听他提起长乐公主,众人都是一惊。
但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让殿上众人眉头微皱,朝他看来。
秦王更是不悦道:“长乐?你提她作甚?”
他与长乐关系算不上好,但终究同是皇家血脉,让一个不知所谓之人挂在嘴上,成何体统?
若是以往,只凭这一句就要拿他问罪。
不过此时他却更关心这人能说什么什么妙计来。
那人顶着殿人众人的目光,满头大汗,在秦王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下,终于狠狠咬了咬牙道:“长乐公主十有八九是、是……是有身孕了。”
“啊!”
此言一出,殿上众人果然纷纷失色,脱口惊呼。
“住口!”
一老臣出班指着他怒喝:“竖子!目无尊卑!怎敢诋辱公主?可知该当何罪!”
那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道:“小臣不敢!小臣不敢!”
殿上秦王却是伸手一按,阻止群臣怒斥,脸上无喜无怒,看着那人道:“你最好有个解释,否则……”
就算他与长乐关系再不好,却也不可能容得他人如诋侮。
不管这个解释能不能令他满意,这个人,都必死无疑。
而现在他之所以会多问一句,只不过是想看看此人所说,究竟对他有没有用罢了。
那人不知道秦王已经在心底给他判了死刑。
闻言自以为脱过一劫,连忙说道:“小臣万万不敢在此等事上胡言乱语。”
“不久之前,长乐公主殿下便搬到了威烈宫中居住,深居简出,”
“京中都只以为是月击神都之时,将长乐公主的栖凤宫击毁之故,”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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