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棵草都未折。
老学究这轻轻一拜,竟是将江舟的神通都拜得无影无踪。
李素惊异之间,没了老学究手段,他也趁机站了起来。
纵然自知不敌,却也暗自凝神防备。
在他眼中,江舟的神通固然惊人,但老学究的手段却胜出不知凡几。
这般得罪了他,怕是难以善了。
他倒并未对江舟有什么恼意,反倒一心想与江舟并肩抗敌。
老学究也未理会他,抖了抖大袖,放下双手,笑道:“你要翻了这天,覆了老夫面子,却还须再练上千年,方有一线之机。”
江舟此时心中对这老学究的道行已经有了一番估计。
深不可测。
远远超过了他本身的道行,单凭自己,绝非敌手。
刚刚那一拜,就是他无法理解的手段。
不过他心中也未见惧意。
正要说话,却忽然看到老学究露出的手。
“你这面子大如天,怎的还让人割了手指?”
江舟看到他一只手竟缺了一指,而且很明显,断口齐整,是被切割下来,上面还有血迹。
以这个老学究的道行,被人断指,这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就算断了,这伤也该是转瞬即愈,别说伤愈,就算断指重生,对他来说也是易事才对。
他本只是好奇,加上有意针对其“面子大如天”的狂言,揭其伤疤,刺他一下。
没想到还真是刺中他的要害一般,老学究面皮一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同时将手藏进了袖中。
气急败坏道:“干你何事!”
能屈能伸
江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被人揭短愤怒是理所当然,不过这反应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还是仙官呢,道行都修狗肚子里去了?
就这?
“小子,你犯吾草堂,其罪不轻,明知老夫身份,还敢如此轻狂无礼,理当受罚,”
老学究将断指手掌负藏在后,揪着山羊胡道:“别说老夫以大欺小,不给小子机会,”
“老夫便站在此处,你若能让老夫退上一步,老夫便放你离去,”
“如若不然,你便在此处随老夫静修千年,不得踏出草堂一步。”
他微微昂首自矜道:“小子,老夫若是你,便弃了虚妄之念,就地磕头拜谢,要知常人苦苦哀求,想要随伴老夫身侧而不可得,”
“老夫也是看小子资质尚堪造化,方才网开一面,说是受罚,实乃天赐良机。”
江舟闻言笑了笑:“本侯不知道你的面子有没有天大,但你的脸确实大得很。”
若是按他的性子,这时候就该想跑路的事了。
毕竟男人都是能屈能伸,否则那不成有病了?
不过他现在却更想继续量量这“仙官”的长短。
不为其他,只为称一称自己的斤两,全力之下,到底离所谓的“仙”还差多远。
老学究摇头叹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朽木不可雕也。”
江舟此时已经动手了。
九转玄功运转,三头六臂齐现。
一手执冰魄剑,一手竖掌,一手翻覆,一手平伸,一手虚抓。
掌中娑婆纳天地入掌中,禁锢乾坤。
先天一气大擒拿锁形缚魂。
翻天掌印,陷天绝地。
剑动山河,剑绘江山。
浮云动丹阙,日月照大川。
几乎是在一刹那之间,两剑两掌齐出。
天上地下,没有一处空隙。
老学究似乎看出了江舟的用意,摇头道:
“想拿老夫试斤两?怕是你还用不起老夫这杆秤!”
话虽如此,但眼中也透出了几分惊异之色。
却并非因为江舟。
江舟的道行在他眼中不过如此。
反而是他所使的诸般神通武道,竟然都是传说之中的上古大法。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只是可惜了……
老学究虽有惊异,却并没有乱了丝毫方寸,只是摇头一叹:“任你诸般神通,亦难敌天数。”
“仙凡一线,天上地下,不可逾越,此乃……道也。”
这一次,他连负在身后的手都没有动。
只是另一只手抬起,大袖之中滑落一物。
却是一方白玉笏板。
只是抬手轻轻朝空处一挥,如同在水中轻轻一搅,江舟全力施为的诸般神通武道,尽如镜花水月一般,随之破散。
一旁的李素早就被余波掀到了数里之外,全力支撑,撞到一座孤峰,壁立千仞,躲到其后,才勉力站定。
对江舟的手段心中骇然。
但见此景,更是震怖不已。
而江舟本人却并起波澜。
他早有准备,虽然有对方应对得如此轻松,有些出乎意料,却也未曾令他生出退却之心。
索性将一切神通武道都诸脑后。
六臂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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