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
他摇头道:“如今我已留之无用,侯爷对王某大恩,实不知如何报得,便以此物相赠,聊表寸心,虽难报侯爷之恩万一,但王某也只有此物尚能出手了,还忘侯爷笑纳,万勿相拒。”
江舟见他神色坚定,只好点头接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再劝,王兄珍重。”
“铁胆,你去雇辆车,与游家兄弟一道送王大夫归乡,纤云弄巧,你们跟着,好生照料王夫人。”
江舟招来铁胆几人,又命纤云弄巧跟随。
唐妇如今连路都不能走,只能用车运走,若无人照料,自然不便。
王平也不拒绝,感激道:“多谢侯爷。”
不多时,铁胆将车雇回。
虽然唐妇恢复得极其迅速,已能下地行走,但纤云弄巧还是拿来被褥等物将车厢垫得又厚又软,才扶着唐妇上了马车。
“侯爷,回去吧,剩下的路,我只想与内子相伴而行。”
江舟一直送出了城,王平开口道别,却又拒绝了铁胆等人同行。
江舟见他意气消尘,却十分坚定,只好随他。
“王兄真不与张兄道一声别?”
王平摇头道:“不了,张兄将内子之事归咎于己,不敢与王某相见,王某也无法劝他,便不去扰他了,还请侯爷日后代为劝慰,此事实与张兄无关。”
江舟点点头:“如此,珍重。”
王平深深一拜,便怀抱着一个坛子,上了马车。
那坛中,是从唐妇腹中取出的死胎。
车厢中伸出一手,王平握住,缓声道:“夫人,你我自小相识,蒙你不弃,誓定终身,死生契阔,实我之幸。”
“从今以后,只有你我相伴,共了此生了。”
“驾!”
说着,便赶着车顺着官道缓缓而去。
“柏舟泛泛兮碧波漾,死生契阔兮与卿伴,惜时乖运舛兮令永隔,卿有灵圣兮见卿颜,若无神灵兮,从兹而别……”
阳光透过官道两旁的树荫洒下,朦胧的辉光萦绕马车远去,传来清亮的歌声,情深之中隐隐带着几分悲凉,渐去渐远。
“公子,王大夫对王夫人真的是用情至深,太感人了,老天不公,为什么要让他们这么苦啊,呜……”
弄巧听着听着就哭了起来。
她服侍了唐妇几日,早已经知道两人之间的过去,没少表露出向往之意。
一旁纤云也是两眼微红。
江舟摇摇头,收回目光。
“回去吧。”
……
江舟没有和几人一道回江宅,而是转向了肃靖司。
“梅大人呢?”
走进肃靖司,随手招来路过的巡妖卫问道。
“见过侯爷,梅大人正在卷宗库房。”
“哦?”
江舟将巡妖卫打发走,径直来到卷宗库,果然见到梅清臣正埋头在一堆卷宗里。
“梅大人……”
江舟正开口唤他,梅清臣抬头见是他,连忙招手道:“侯爷您来了,正好,来来来!”
“怎么?”
江舟下心奇怪,走了过去。
“梅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唉,别提了。”
梅清臣连连叹气:“还不是齐庆那个老顽固?上回侯爷您亲自前去,他给侯爷您甩脸色,前几日,他自己又找了过来,要梅某查清其女死因,抓到凶手,还他一个公道。”
“不过这几日侯爷您忙着捣毁百戏门,司中人手短缺,梅某无法,只好亲自上阵,本是想暂时应付应付这老顽固,不曾想,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
江舟奇道:“你发现了什么?”
梅清臣搬出几叠卷宗,说道:“梅某发现,这数十年间,除了齐氏、饶氏,竟然还有六桩案子,与二人几乎如出一辙,”
“据这卷宗上记载,这六村案子中的受害之人,俱是如齐氏、饶氏一般身怀六甲的妇人,也都是如二人一般无故惨死,死状也几乎一模一样,腹中胎儿,同样不翼而飞。”
江舟心中一惊,拿过卷宗,迅速翻阅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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