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江舟初得心眼,道行大进,仔细观照周边,都差点忽略了他。
哪怕笃定他有异,也一样不能看透他,便是此理。
这本是他处世根基,但此时他却无比痛恨这一点。
若非如此,当时他绝对不可能接近得了江宅,连同江宅一起,被摘星楼主摄走。
不过,虽然是他自身之异,当时的摘星楼主,恐怕也是心中不静,一时疏忽,否则纵然他这神通再厉害,也不大可能瞒得过摘星楼主的感应。
张锦文张口欲言,却见菜园外正好来了一人,站在门前呼唤:“张兄!”
张文锦便朝江舟道:“江兄,正要说的便是此人,请江兄稍待。”
说着便连忙站了起来,将那人迎了进来。
“全大夫?”
江舟见了此人,便张口叫了出来。
这不正是江都城中的名医全一斗?
当初弄巧中了暗算,正是请了此人来,才看出弄巧是撞了阴邪,丢了精魄,后来还是李伯阳听闻,给了张符箓,令阴司城隍亲自派鬼差为弄巧寻回了精魄。
他怎会来此?
张文锦此时已经拉着他过来道:“江兄,我所说之事,正是与全大夫有关。”
“小老儿拜见侯爷!”
全一斗显然没想到江舟也在这里,连忙惶恐拜道。
如今江都的主人是谁,城中百姓已少有不知者。
“不必多礼。”
江舟抬手道。
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忽然一笑:“全大夫,你不姓全吧?”
全一斗身躯微震,脸上一丝惊意一闪而逝,瞬间便恢复如常。
张文锦却是毫无意外地笑道:“江兄,全大夫不姓全,还能姓什么?”
江舟笑了笑,直言道:“应该姓王。”
全一斗僵硬地扯起一丝笑容:“侯爷说笑了……”
“哈哈哈哈。”
张文锦却在一旁大笑,打断了他:“王兄,你不必隐瞒了,说来惭愧,你的事,张某未必有本事能帮得上,还得着落在江兄身上,江兄是张某请来为你解忧的。”
全一斗面现惊讶。
江舟笑道:“张兄与我乃是知交,他若请我帮忙,我自然没有二话。”
“但全大夫至少也该与江某坦诚相告吧?”
全一斗微微一滞,旋即露出几分苦笑:“侯爷想必早已看破,王某又如何隐瞒?倒是王某枉做小人,还请侯爷恕罪。”
说着,正襟拱手一拜:“活死人王平,见过侯爷。”
江舟没有什么意外,笑道:“你果然是王平。”
当初他见到“全一斗”,便觉此人有些不凡。
后来以“李白”的身份,去见了礼台令方清,从他口中听得两句谶言。
凤被鬼吞,熊遭犬噬,日沉月坠乾坤易。
一人凌空,王行其下,斗转星移又一载。
因为是在刚刚见过全一斗之后,后一句,他一听便有所怀疑。
“一人凌空,王行其下”,不就是一个“全”字?
“斗转星移又一载”,“斗”字的“丶”移动,“一”字载上,便是个“平”。
“王”不是行于“人”之下,是行于“全”之下。
全一斗,便是王平。
那个得遇化人,得授天书仙丹,死而复生的活死人。
这个字迷并不难猜,只是有个前提,得知道全一斗这个人。
第一句他当时也不解,不过时过境迁,江舟也大概猜得出几分。
恐怕说的是这大稷江山改易,甚至是……帝芒那老皇帝也会殒落。
只是不知,这“凤”与“熊”究竟是谁人。
也不知这两句谶言究竟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又是谁人所得。
就不怕被帝芒弄死?
念头转动间,那王平忽然又拜了下来:“王平斗胆,求侯爷搭救!”
还阳仙丹
江舟托起他的臂膀:“此处也无外人,王先生不必如此,起来,坐下说话。”
“多谢侯爷。”
王平面露感激,有些惶恐地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江舟瞄了一眼,王平只有半拉屁股搭在板凳上。
这般恭敬惶恐的姿态,不似作假。
不由暗自奇怪。
照理说,这王平曾遇仙人,得授天书仙凡,传言更是得了长生,也不算俗流了,怎的会这般畏惧权势?
江舟心下疑惑,开口问道:“不知王先生遇上了什么难事?先生曾为我家人治病,也算对江某有恩,但说无妨,力所能及,江某必不推辞。”
王平有些惶恐道:“平一介凡夫,不敢当侯爷先生之称,再者,平本就是做的悬壶济世的营生,治病救人,乃份内之事,岂敢挟恩?”
江舟笑道:“你可不是什么凡夫,听闻你曾遇仙人,得授天书,纵然是仙门真修,也都对王先生艳羡不已,恨不能以身代之。”
“唉……”
王平苦笑摇头:“此事也是难以言说,仙人赐我仙丹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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