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死寂后,便听楚军中有金鼓之声大作。
这些楚军不愧是百战精兵,在胡铁衣死后,竟只是稍显混乱,却还能有序地与有相神魔边战边退。
不过没了胡铁衣的统御,数千楚军想在三十六尊有相神魔的扑杀下全身而退那是做梦。
除非江舟此时自己住手。
但显然,他并没有这个意思。
不仅没有让三十六有相神魔住手,他横起金刀,飞跃而起,凌空踢飞一个骑兵,夺了奔马。
金刀挥舞,一人一马便如一个金球,滚入了军阵之中。
所过之处,士兵如被镰刀割过的草芥一般,纷纷倒折,无人能挡。
若说其他人,江舟当是狠不下心如此屠戮。
可杀的是楚军,他心硬如铁。
因为这些楚军,都是从南州出来的。
楚军军中没有染过南州百万惨死百姓鲜血的人,太少了,十中无一。
既然当兵杀人,那么被人杀了也别怨。
“啊啊!”
“别杀了!”
“他不是人!快逃啊!”
“不许跑!给我杀!”
“敢逃者,杀无赦!”
纵横来去,只杀得这些百战精兵都心生惧意,不少人已经崩溃,扔下刀兵,亡命奔逃。
军中的令兵法兵斩杀了不少逃兵,仍然无法阻止军势溃败。
沙场争战,若军势崩溃,自相踩踏之下,伤亡往往比敌军所造成的都要多。
这也是两军交战时,一位无敌猛将的最大意义。
江都府衙前开阔的平地上,已经尸积成堆,血流成泊。
躲在府衙中的官吏俱是看得满脸惊惧,甚至两股战战。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仙武二籍颁录,江都城里,怎的还藏有这等杀星?”
“你等身受楚王殿下大恩,如此懈怠,简直不忠!”
“好了!崔府君都被气得快死了,此时还如此推托何用?快想办法要如何扼制这杀星!”
“阴先生不在城中,元千山叩关,胡将军领兵迎击在外,城中所剩兵马,皆归胡少将军统率,如今胡少将军竟惨死此人刀下,哪里还有人能与他匹敌?”
“糊涂!此人既是修行之人,自然该去请那些仙门之人来对付他!”
“要我说胡少将军也是糊涂,怎的带了这些许兵马就来了?”
“怕是那些所谓的仙师,也不是此人对手。”
“唉,我早说过此人非同一般,不可轻易得罪,尔等非要贪图黄金谷的资粮……”
“前后百万石粮草,足令我军攻略阳州全境所用,怎能为区区一小儿轻易放过?”
“行了,都别说了,左右事已至此,先安抚此人要紧,张平,你原是江都太守府主薄,日前也是你为此人下仆说项,他当念你几情分,你去安抚他!”
众官吏你一言我一句,最后竟推出了一个有着山羊胡子的中年,要他去安抚杀红了眼的江舟。
他人虽然心中暗暗叫苦,却也无法违抗,只好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隔着老远,就大声叫道:“江吉士!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只是江舟哪里理会他?手中金刀仍旧不停。
那张平叫苦不迭,只好高声道:“江吉士,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快快住手吧!”
“嘶咴咴!”
江舟座下铁骑突然高亢嘶鸣,下一刻前蹄顿屈,整个向前摔倒。
这虽是一匹上等战马,却也以不住江舟人马和一,血气御使。
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当即口吐血沫而亡。
而马上的江舟也早不见踪影。
张平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便觉背后一凉。
睁眼一看,江舟已经站在他面前。
虽屠戮了数百楚军,他身上依然是洁净如新,不沾半点血污。
平静的目光在张平身上扫过。
却令其背后满是寒意。
张平心中惊惧,不等江舟开口,便低声急道:“江吉士,下官张平,为太守府主薄,迫不得已,才投入楚逆麾下,还请江吉士寻个清静之地,下官再与江吉士细说!”
江舟目的本就不是杀戮,提起张平,身形一晃,便已消失不见。
正在扑杀楚军的三十六尊有相神魔也骤然踪影全无。
活下来的楚军,犹如梦中,怔怔呆立。
许久,又是一阵铁蹄声响起,却是来援的楚军到了。
不提来援之人看到现场一片血泊残尸,近万士卒所剩无几,溃不成军,大发雷霆。
且说江舟带着张平回到江宅,落地便将他扔在地上,摔得张平七荤八素,却不敢有半点怨言。
“说吧。”
江舟淡淡说道。
纪玄等人也闻声赶了过来。
见到张平,不由一怔:“是你?”
张平见了纪玄,心中竟镇定了许多。
之前在府衙,黄金谷咄咄逼人之时,他帮着这人说了情,虽说只是给本就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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