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冷哼一声,没有理他,却是心思乱转,目光飘忽,寻找着逃跑的法子和时机。
与此同时,洞庭湖上空。
两宝交战,已分出胜负。
大白伞盖确实不凡,能与遁龙桩此等上古神物相持不下,必然也是一桩不可思议的至宝。
只是宝物厉害,也要看驭使之人。
此刻妙华已经被缚,此消彼涨,只靠其灵韵,时间一长,便现出了破绽。
被金环窥见,突然迎风暴涨,便将白伞盖套入其中。
正要往金柱飞回,却忽然顿了一顿,晃晃悠悠,便突然拐了个方向。
江舟猛然一惊,下一刻,便见金环套着白伞盖,落入了一只干瘪如鸟爪的手中。
“小妙华,想不到百余年未见,你竟越来越不成器,连区区一个小辈都胜不得,还落得如此凄惨。”
黑色玄龟背负着干瘪小老头,自虚空中缓缓踏来。
身后跟着红衣法王和无比乖顺的薛荔。
“师叔,您来了?”
妙华尊者在金柱之上抬起头,如无事一般笑道,没有一丝羞愧,也没有一丝惊异意外。
“师叔?”
有人听得他称呼,微微一愣,神色一变,寻思了一会,便骤然惊呼出声:“他是……金顶尊者!”
“金顶尊者?!”
旁人听得此言,也是一震。
“须弥顶上浪滔滔,大浊海里遭火烧。坐断黄河,手把玄龟。佛祖到来,也须乞命……”
“这便是那位‘佛祖到来,也须乞命’的金顶尊者?!”
佛母
江舟看了眼这干瘪小老头,心中警兆大生。
再见其身后跟着的薛荔,又是微感疑惑。
这妖女,和金顶尊者有什么关系?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否定了。
这薛妖女如此乖张,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乖顺过?
怕不是受制于这老头。
其余在场之人,却因为干瘪的小老头陷入一阵混乱惊骇之中。
百余年前,金顶尊者之名,可谓是威震天下。
与其呵佛骂祖的狂名相比,其神通道行也毫不稍弱。
除了红尘三仙外,仙门之中,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教尊宗主,仙真名宿,佛门大德,都吃过他的瘪。
传闻中,这干瘪的小老头,曾说过一句震天下的话语。
但凡活了些年头的修行者都记忆犹新。
“佛也无,法也无,神仙道祖皆是拦道虎,割下头颅一锅煮。”
他说说倒也罢了,只是他却是在提着一把刀,遍访了天下仙门,将人家门中供奉的一个个仙神,一尊尊道祖佛陀神像,全给捣烂。
踩着每一尊道祖佛陀的“头颅”,说出了这句话。
除了六大圣地中的稷下学宫,非仙门之列,摘星楼太过神秘,这老头没有去外,大梵寺、龙虎道、纯阳宫、九天玄母教,他都去大闹了一场。
一个人,一把刀,从山门砍到山中,直入四教供奉宝殿。
只是当其时,龙虎、纯阳、玄母三教掌教,是为仙道共尊的红尘三仙,大梵寺更是高手无数,圣境如云,大梵六如虽已不全,但每一个皆是一步踏破至圣之境,度过一二灾劫之人。
金顶老僧虽狂,却也奈何不得这几处。
但闯下如此大祸,他一样能全身而退,搞得四教虽无实质损失,却颜面无光。
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失心疯,但“佛祖到来,也须乞命”之语,也是从此流传,威震天下,倒不是他自吹自擂之语。
百多年来,金顶尊者已不履尘世,相传其在黄河底下,镇压一尊旷世巨魔。
即便如此,其人其名,依然是令人震惧。
见到这般只活在惊天动地的传说中的人物,谁人能不惊?
众人惊震之际,妙华尊者在鑫柱上抬头叹道:
“师叔,弟子一心传续我尊胜衣钵,苦求多年,终于得见江居士,可承我尊胜衣钵,”
“只可惜,技不如人,江居士无论法性慧根,神通法宝,俱在弟子之上,想来是看不上我尊胜大法了。”
在场之人惊震之余,听闻妙华尊者的话语,也不由心生疑惑。
他们已经是几番听闻妙华说出此等话语。
能寻得一个足以承续法脉衣钵之人,固然不是易事,但天下之大,此类人虽难得,也并非不可得。
以尊胜寺之法,想要拜入门下的天骄多如过江之鲫。
这江舟虽然天资惊人,弱冠之龄超凡入圣,骇人听闻,也并非绝无仅有。
而且,如今尊胜寺不说正当全盛之时,因那净世、赤眉之争,还有所衰落,却也仍是一脉祖庭,香火繁盛,门下弟子万千。
能传续香火之人也不少,他妙华尊者便是无可争议的一人。
又何必如此苦苦寻求衣钵传人?
不谈众人心中疑惑。
金顶尊者盘坐巨龟上,缓缓踏着虚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沙哑的声音遍传:“小妙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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