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也确实有人站了出来。
是一个半百老僧,于众僧之中立起,花白须眉根根竖直如针。
“佛虽度众生,但众生根器优劣不一,非大器大智大慧根者,不足以奉佛法,又谈何成佛?”
“我等苦苦修持数十年,如尊胜、五台诸位法师大德,苦修数百上千年者也比比皆是,”
“以诸位大师之德智,尚不能闻佛法之真,得佛法之谛,”
“如你所说,难道我等俱是庸庸蠢物,碌碌愚俗,还比不得这尘世间的俗人,市井中的凡夫不成?”
“且我等一世苦修,不过只求得成罗汉佛果,侍奉佛陀,生趣极乐,你竟敢大言不惭,要度众生成皆成佛果?”
“如此妖言惑众,不知所谓!简直是我佛门败类,世间大魔!”
老僧这一番痛骂,引得周遭百姓纷纷哗然。
“那是道静大师?”
“他怎能如此说法海圣僧?”
“道静大师是龙华寺的高僧,素来德高望重,应当不至于胡乱骂人吧?或许……”
“法海圣僧虽是功德广大,但毕竟年轻,也许真有不精之处,但应当不至于如道静大师所言,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我看不尽然,说是水陆大会,那自然该让各位大师都说上一说,分上个高下,这位法海圣僧如此年轻,刚才说了那么多,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听过道静大师说法,可不是这样的,听过一次,那可真是身心舒畅!”
“圣僧救我江都百姓于苦难,更有地藏大佛护佑,你岂敢诋毁!”
“……”
众说纷纭,各说各理。
那道静名望不浅,那些僧众也多有信众,支持者甚多。
不过法海数次显圣,又曾退去江都大水,救下数以百万计生民。
此等功德,却非一时名望可比。
百姓更多的是坚定地站在法海一边。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突闻几声大笑。
“诸位大师,这和尚向来心狠手毒,动则伤人性命,如此手段狠辣、心胸狠毒之人,自然是不配与诸大师共论佛法。”
众人只觉两眼一花,便见天上出现了十数个人影。
各踞一方,隐隐间将法海所在之处围在其中。
少阳神针
“你是……”
“阳宗主?”
道静老僧抬头一看,顿时一惊。
说话那人他认得,正是少阳宗宗主,阳千锁。
不仅是阳千锁,那十数个人竟全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金山教教主,靡荼尊者。
铁冠门掌门,神师章涵素。
其余之人也尽都是仙门之中鼎鼎有名的人物。
不是各门各教的掌教门主,就是成名多年的前辈名宿。
其中过半都是上三品的真修。
阳州仙门之中名头响亮的上三品,大半数皆已齐聚于此。
这股力量不说能令江都反翻覆,却也能令江都顷刻间陷入大乱。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你们……”
道静刚想开口询问,在他身边有一年轻僧人扯了扯他的僧袍,以眼色未意,低声道:
“师叔,法海前番于两江口一举擒拿了少阳宗阳乘庆、铁冠门铁冠银绶秀士等几大宗门弟子,连摘星楼十一宿之一的须女也落于其手,”
“这回恐怕是来兴师问罪来了,这法海宣扬如此邪见,惑乱百姓,该受此一劫,也不需师叔亲自出手。”
道静老僧闻言略显犹疑:“他毕竟是我佛门弟子,虽是生了邪见,走了歪路,其慧根却是我佛门少有,当以劝导为重,乃是我佛门内事,岂能任由外人打杀?”
那年轻僧人笑道:“师叔实不必忧虑,听闻这法海立地成圣,一步登天,而入二品之境,”
“这些人虽是仙门名宿前辈,但据传闻而言,也只有那少阳宗主与铁冠神师道行高深,勉强触及二品之境,”
“这些人连起手来,纵然能压服那法海,恐怕也难以留下他,更何况伤他性命?”
道静老僧这才霁颜点头:“如此说来,若能不伤他性命,又能教他吃些教训,磨去些锋芒戾气,倒也是一件幸事,罢了,你我暂且旁观。”
他说完,又有些不放心道:“你去替老衲传语毗婆沙宫无秽大师,大悲禅院常性大师,多加留心,从旁照应,万不可让这些人伤了法海性命。”
年轻僧人目光微闪,心下不愿,却也不敢违道静老僧之命,躬身应是,便朝这石台另外几拨僧人走去。
“法海!”
此时,空中那少阳宗主阳千锁振声呼道:
“你狼子野心,雕心雁爪,稍有不顺,便施辣手,无故扣押我等宗门弟子,毫无出家人慈悲之心,也无同道之义!”
“如此恶毒刻厉,你有何面目窃居圣僧之名?”
“今日我等就为天下人揭露你这伪善恶毒的真面目!”
阳千锁身形相貌,都与那阳乘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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