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抵御那“天命”反噬也说不定。
但也说不准会不会有损袈裟。
这三口铡刀,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罢了,又不是一定要成。
就算没有这道旨意,铡刀也一样能作,只是少了帝芒的旨意,终究是少了一道威慑。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必要为了这可有可无之物,损失一件功德宝器。
梅清臣听他如此说,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也仍难免露出一丝失望。
“好吧,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强求,不过你若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本官。”
“……”
江舟嘴角微扯:“梅大人似乎比我还失望?”
“胡说!”
梅清臣断然否认:“江大人为肃靖司立下这许多功劳,好不容易有所求,本官是必然要尽力满足的。”
江舟:“呵呵……”
我信……你个大头鬼!
“那就多谢梅大人了,铸器之事,便有劳了。”
“职责在身,我还要去搜集朱家罪证,这就先告辞了。”
江舟抱拳一礼,转身便走。
梅清臣看着他自门外转角处消失,过了一会儿,吹出一口气,吹得胡子翘起。
“这个小狐狸……”
……
“老狐狸!”
江舟走出肃靖司,回头看了一眼,骂声便脱口而出。
要不是梅清臣今日有意“自曝”,他都被骗过去了。
还以为他真的只是一个善于钻营的老官僚罢了。
唉,这些混官场的,果然一个个都是老谋深算。
他要是真一头扎进去,怕是真就不用修行了。
不过,背靠大树好乘凉,让他不管不顾,就此抽身,也是不愿的。
看来,之前的一时兴起,如今却变得很有必要了。
江舟摇头一笑,便朝自己家走去。
才走到门口,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当月楼的歌女,王兰。
“民女王兰,拜见江大人。”
王兰此时也看到了他,一见面,便冲他跪了下来,拜道。
“你来做什么?”
“民女听闻大人要审问朱双明,正搜集罪证,特来指证。”
大秘密?
“呵呵呵……”
听闻王兰所言,江舟发出一声莫名的笑声,令王兰心中微微一突。
“先进来再说吧。”
王兰心中忐忑之时,江舟已经越过她,走进了家中。
王兰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不少邻里好奇地朝这边看来。
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跑到人门前,突然跪下,这种情景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尤其江舟还是这一带最受瞩目,也最受三姑六婆们欢迎的那个焦点。
王兰轻咬了下嘴唇,心中惊慌、不甘、忐忑,兼而有之。
实际上她在门前做出如此动作,也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机的。
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对一个男人下跪苦苦哀求,纵然那人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也该顾虑些旁人的眼光。
尤其这个人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还是文人中颇有名声的“诗中君子”,更是当朝太宰的弟子。
这样的人,在她想来应该是自重身份,极好脸面才对。
但看他反应,似乎与她所想相去甚远。
毕竟是自己算计在先,任谁都会不快。
她的示弱未能凑效,若是对方是要将她带入其中,报复于她,她恐怕不力还手。
“喂,你进不进来啊?”
王兰心中天人交战之际,院门后忽地伸出一个小脑袋,噘着嘴,略带不满。
弄巧侍候江舟时日不短,对他的性子可谓是了解得紧。
她一看自家公子的表情,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恶客”。
弄巧的逻辑倒是简单。
以自家公子的性子,是她所遇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并不以贫贱富贵男女而有差别。
对这个女人却是明显的冷淡,真相只有一个:这娘们是个坏人!
要不是公子有言在先,她早就送上大门了,爱进不进!
王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纷乱,低着头,走进了这座在她眼中仿若魔窟一般的宅院中。
走进宅院,却颇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也太简陋了。
除了几棵树,一张矮榻外,竟别无他物。
就连仅有的几棵树,还有一株是枯萎的。
相比一般人家,自然是不错了。
但以此人的身份,住这样的地方,实在不可思议。
“你这般算计于我,竟然还敢来找我?”
江舟此时已经坐在双树之下,又习惯性地拿起那本《净明经》。
目光落在书册上,看也没看王兰。
王兰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一双美目露出凄色,令她那本就娇美的脸庞更加我见犹怜。
她低声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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