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舟看着他手上那东西,脸皮狂抽。
让他取贴身之物,他还真取了最贴身那件,薄薄的一块布片,正是女子裹胸之物……
难怪他要扯这么一通……
我是要做神仙的人,不拘泥小节,裹胸就裹胸吧……
江舟安慰着自己,忍着暴打他一顿的冲动,接过布片。
再次施展出取月之术。
月镜之中,出现了郭瑜的身影。
以江舟如今的道行,还做不到回溯其一生,大概只能回溯其最近月余之内的景象。
其时她刚好进入江都,看起来倒没有什么日常,只是每日勤勉读书,豪不懈怠,这股子韧劲,不让须眉。
直到月镜中出现贡院验身之日,虞拱睁大双眼:“恩仇二鬼?!”
“恩仇二鬼?”
这玩意儿江舟还是第一次听闻。
虞拱给他解释了一翻贡院中的恩仇二鬼,令江舟啧啧称奇。
科场大比,竟也要经鬼神之问?
不问苍生问鬼神……
江舟摇摇头,看着月镜中那只仇鬼给郭瑜指点。
原来正是因此鬼指点,郭瑜才会来寻他。
江舟微一寻思,手中咒诀变化,想要从那仇鬼身上,追源溯流,看能不能看到些什么。
只见月镜突然间剧烈地颤动,内中的景象被一便浓郁的黄浊之色充斥。
不过是一瞬间,整个月镜便如真的镜片一般铿然碎裂,化为万千碎片消失。
算计
“这是怎……?”
虞拱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江舟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不由小声道:“大人,可有何不妥?”
江舟脸色微沉,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刚刚那一片黄浊,看起来就像是一片黄泥糊了上去一般。
一般人也许看不出什么。
但他却从其中感应到一股浩瀚的无形伟力。
在一瞬间便将他的心神搅碎,也切断了他追溯而上的源流。
令他想要窥探那仇鬼背后隐藏玄机的念头瞬间破灭。
让江舟心悸的是,纵然他已入圣,在那股伟力之下,也有一种身为蝼蚁般的无力感,无可抵挡。
他甚至无法分辨这股力量是来自何方,也无法判断是何种力量。
尽管如此,他也能推测出几分来。
这股力量,纵然是大梵宝月和尚、黄河钓叟这等一品至圣,在它面前也远远不如。
听闻一品至圣之中,也有着天渊之别。
从他入圣之后,如同脱出天地桎梏,所窥到的那一片无垠“太虚”景就可见一般。
他才刚刚踏入那片“太虚”,就有了这般翻天覆地,脱胎换骨的变化。
何况那些不知在其中修炼了多少年月的老怪物?
谁知道他们在这片“圣境太虚”之中,到底“扩张”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只从他所面对过的一品来推算,能有这样力量的,在人世间应该是屈指可数。
除了大梵寺、五台毗婆沙宫、尊胜寺、黄河钓叟这些人,其他的人要么没有这等伟力,要么就是没有理由这般算计。
前几者他都见过,也正面应对过,与刚刚出现那一片黄浊完全不是一路。
仅从现有掌握的线过来看,郭暇、郭瑜兄妹一案,涉及的人中,怀右朱家定是其中之一。
但朱家是世代士门高第,儒门大族,不可能掌握这样的力量,否则早已被浩然长河反噬,从一品士门上黜落。
除了朱家,就是在其中起了似乎无关紧要、又极为关键之处的仇鬼……
换言之,是阴司……
阴司之中,有此等伟力的,也是屈指可数。
郡城隍都不可能,只有其上的都城隍!
那三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幽冥大君……
不过他跟这几个神秘的冥君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更没有恩怨,祂们有什么理由算计自己?
施公绪的事,那位西君派来的殿史魏无病也早已表明了态度,看得出来对他并无敌意。
否则,以西君的地位,以当时的情境,都没有必要对他掩饰。
不说别的,仅仅是那位西君殿史魏无病,就是深不可测。
若当时真要强留他,他除了请关二哥外,也别无他法。
但对方并没有,反而还有些示好的意味。
再说了,郭家兄妹这事也根本与他无关,若是要针对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拐弯抹角,大费周章。
话又说回来,若真是这幽冥大君在算计他,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都是件麻烦事。
无论是不是针对他的恶意,既然是在算计他,江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对方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捏的角色。
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普通的一品都吃力,何况是幽冥大君这个层面的存在?
而且对方还不是黄河钓叟这样的散修,身为三大都城隍,手掌幽冥。
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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