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正用一种看热闹的神情看着楼上栏后的江舟等人,扫过满堂勋贵,目中隐含不屑,口中取笑道。
有人劝道:“诶,可莫要胡说,当心祸从口出,这位自两江口一战,与其同门同登圣境,一日之间,一门四圣,震惊天下,可不好招惹。”
“早就传遍天下,岂能有假?”
对于江舟,这些人倒是心有忌惮,知道不仅是自己,便是自己的家世,也是得罪不起的。
对于自己等人心中的隐隐畏惧,这些人却都觉得有些羞恼,只好把气出在了别处。
一人嗤笑道:“这些勋贵,果真是不学无术。”
“想要巴结人,却排了这么一出《子都窃功》。”
“前祀天命旁落,群雄夺鼎,这子都为一国大将,却为争功,背后袭杀主帅,窃了一桩灭国大功。”
“他们排这么一出戏,不是埋汰人是什么?”
“算了,那也是别人的事,与我等何干?这碧云楼的花费可不小,往日我等轻易也舍不得到此,既然这些军汉如此大方,我等就不必客气了。”
众人说说笑笑,却有一人对楼上左拥右抱,众星拱月般的江舟看不过眼。
“我看这姓江的也不过是虚有其名,连让人以戏暗讽也看不出来,尚自鸣得意。”
身旁友人愣道:“朱兄,你这是想……”
“朱兄”冷笑道:“待我去会他一会。”
友人忙劝道:“朱兄,此人可不好惹,我听说连大梵寺、尊胜寺的大师都曾与他冲突过,却都铩羽而归,”
“虞国公更是子丧国灭,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你可别做傻事!”
“朱兄”不以为意地摆手:“你放心,本公子又不是要去跟他打架,不过是和他说几句话罢了,他再厉害,难道还能这么霸道,本公子连与他说话的资格都没?”
“这……”
友人还待再劝,“朱兄”已经走了出去。
“晚生朱良,见过江大人。”
江舟正沉醉在温柔乡中,与广陵王时不时小声说两句,旁边忽而传来声音。
不由睁开有些微熏双眼。
“你是谁?”
江舟随意的语气,令朱良有些不悦。
怀右朱家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朱大公子在江都虽不是人尽皆知,但对方身在官场,又岂会不知?
朱良只以为江舟是故意如此,自然羞恼。
不过他终究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纵然对江舟的传闻不是尽信,却也不敢就此发作。
微吸了口气,挤出个笑容道:“久闻江大人乃人中俊杰,学生一时钦佩,不想得此良机,在此得遇江大人,便想来拜见。”
江舟闻言,随意地挥了挥手:“哦,既然如此,见也见了,拜也拜了,你自去吧。”
他这像赶苍蝇一般随意的动作,令朱良一张俊脸顿时蹭的一下红了。
气的。
边上广陵王与碧云楼几个名伎捂嘴暗笑的模样,更令他难以忍受。
终究是高门子北,深吸了几口气,竟让他忍了下来。
看了看下方戏台,眼珠子一转,说道:“江大人,不知可曾听过‘子都窃功’故事?”
他这一说,江舟还没反应,边上有几位暗自关注这边的勋贵却是神色一变。
“朱公子,你想做什么?”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怒道。
朱良却不荒不忙,笑道:“诸位做得,我便说不得?”
“怎么回事?”
江舟一脸迷茫地朝广陵王问道。
广陵王神色也有几分难看,闻言凑过来对江舟说了这“子都窃功”之事。
江舟才恍然:“哦,你这是说我窃了襄王灭虞之功,在这里作威作福?”
河底奇景
“学生不敢。”
朱良连忙欠身笑道:“学生只是心有不忿,这‘子都窃功’乃是江都名戏,但学生听说江大人是南州人,怕是不知其中蹊跷。”
“为大人庆功,竟排出这等戏来,怕不是有些心怀叵测吧?”
“论起来,当今太宰东阳先生,乃天下文人泰半,江大人是东阳先生学生,自然也是我等楷模,学生如何能容得这些武人如此暗地羞辱大人?”
“住口!”
江舟还没有什么反应,几个勋贵就大怒,破口大骂。
“黄口小儿,竟敢在此满嘴喷粪!亏你还敢姓朱,朱家高风正仪传家,难道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吗?还是说你这小儿是哪家娘们儿在外面偷汉子生下的野种!”
“这你就不知了,老子认识这小儿!他还真是朱老二从外面带回来养的野种!哼!倡妓之子,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倡妓之子?”
“嘿嘿,朱老二多风流荒唐的人物?当年也不知道在外面留了多少种,这些年朱家子孙一个个都被他们‘捧’了上去,老来膝下倒没有剩下几个能承欢天伦的,这不就把那些个散在外面的野种给招回来养着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