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玄很没诚意地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
江舟翻了个白眼。
牙齿有点发痒。
之前曲傻子笑他,他还道怎么一夜之间,自己竟多了这么个骚名。
原来是这个老东西……
凭空污人清白,谁和你是同道中人?
不要脸的老骚货!
不过,看在这封举荐信的份上,江舟也不好再去找他麻烦了。
距离秋闱没几天了,正好赶上。
钟馗历劫……
想起这个,江舟又浮现出那天在阴世之中,看到李通达的第一眼,那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笑容。
令他惊悸的倒不是这个笑容,而是这个笑容背后隐藏的东西。
轻舒一口气,似乎要将这些念头都吐出去。
这些东西,还是不要去想为好。
至少现在多想无益,反受其累。
就像是鬼神图录的存在一样。
这东西的来头,江舟从来不敢去细想。
也根本没办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弄出这样的东西来。
他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那就躺平了享受吧……
江舟抬头,朝纪玄道:“老纪,之前听你提过,有不少江湖上的朋友?能使得动吗?”
纪玄微怔,说道:“是,承蒙江湖朋友抬爱,仆倒是有几分薄面,能使唤些人,公子是想……?”
江舟道:“你找些人,到虞都去探探,风土人情,地形地貌,还有市井传闻,和虞国公那一家子有关的,都收集起来。”
纪玄心中稍疑,不知江舟何意。
江舟里里外外,许多事都是纪玄在打理,他倒是对江舟的处境了若指掌。
清楚江舟和虞国之间的“仇恨”,怕是只有至死方休。
对付虞国,是早晚的事。
但打听这些“琐事”做什么?
他一惯是少言寡语,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多问。
只是应了一声,便出门去安排人手了。
江舟在原地寻思了片刻,便拿着那封举荐信,直奔六府台教典府。
以他如今的名气和身份,再加上手中的举荐信,自然不可能会有人为难他。
十分顺利地就见到了教台令,将“钟馗”的名字加进了今年的秋闱名单中。
并且还与那位老态龙钟的教台令“聊”了会儿。
从他口中打听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今年阳州大比,自然还是在江都。
主考官是一位叫袁景文的教典官。
各地大比主考,向来是由玉京神都直接下派官员。
这位袁景文也不例外,亦是神都名士。
而且还有一个袁白燕的雅号。
概因其曾得帝芒在其起居之所含凉殿前召见。
此人在谒圣之时,恰有白燕于殿前飞舞,帝芒一时诗兴大发,吟了一首诗。
随行之人皆大赞帝芒文采,唯有袁景文眉头紧皱,不以为然。
帝芒见之,询问何故。
袁景文直言其诗体物不工,且辞藻平平无奇,全无气象,不类人君之诗。
旁人听得此言均是大骇,各种暗示,此人却梗着脖子,坚持己见。
帝芒却是叫来宦官,呈上笔墨纸砚,说既然他觉得此诗不好,可能改之?
此人竟然还真的提笔就写,片刻书就一诗。
帝芒看完,哈哈大笑,大赞其诗华美,其人耿直风骨。
自此,袁景文名声大噪,还被人冠以“袁白燕”的雅号,便是因那道咏白燕之诗。
初闻此人,江舟还有些担心。
这般有风骨之人,应该不会太昏聩吧?
谁知那位老教台却在无意间说出,这袁白燕有个毛病,其为人好华美。
好华衣美裳,好才子佳人,就连诗词文章,也都讲究辞藻华美。
若遇不美之物,便直言喝斥,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正如其连帝芒诗词都敢直言“平平无奇”一样。
江舟暗道,这不巧了吗这不是?这不巧了吗这不是?
不过……这也未免太巧了些!
从六府台出来,回到江宅,江舟把这个念头势诸脑后。
不管如何,遇上这么一位主考,正好免去他许多麻烦。
省得他还要花费功夫,去“制造”意外。
搞定考虑的事,就等柳权将李通达的尸体整出来,再引其魂魄归附,令其重生了。
秋闱大比,考试加上之后的批阅、定名等等程序,至少还要两三个月才能出结果,倒是不急。
现在,倒是有另一件事更该去做了。
虞国公那个老阴比,该活够了……
天命在我
别看当初他斩虞简就像斩一根木头,虞国公眼见爱子被杀,屁也没放一个。
但也正因如此,才足见那个老阴比的可怕。
真想要对付虞国公,可没这么简单。
虞国的实力不容小觑,在天下诸侯之中,不说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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