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南州失陷,这样的一个地方,也依然是重中之中。
否则楚王也不可能一直惦记着打一吴郡。
这种理由,恐怕也只能糊弄一些寻常百姓罢了。
谢步渊苦涩一笑:“正因如此,才可见朝廷弃吴之意极坚。”
“不过江兄弟放心,吴郡百姓大半会迁移到成、阳两州安置,剩下的无法离开,姜楚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如今楚逆四处归拢流民,对人口如饥似渴,绝舍不得损耗。”
这些事,江舟自己也能想得到。
不过他还是皱眉道:“真是朝廷之意?恐怕是帝……是陛下的意思吧?”
“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到底是朝廷还是陛下,有何分别?”
谢步渊意有所指道。
微微一顿,迟疑了片刻,才叹道:“果然是瞒不过你。”
他四下扫了一眼,才低声道:“朝中有传闻,陛下有意使楚王与南蛮相争,一来,可借楚王之手御蛮,二来,同时也是借南蛮之手,磨炼楚王。”
他沉声道:“归根结底,楚王……还是姓姜。”江舟闻言怔了半晌,旋即发出一声莫名的笑声:“呵呵。”
“果然是父子家事……”
“只可怜了南州那累累白骨……”
谢步渊低声喝道:“江兄弟慎言。”
江舟笑了笑,心中虽然不在意,却也没有再往下说。
直接转移了话题:“谢总捕,对这绣衣盗,可有什么线索?”
吴郡之事,若朝廷真的铁了心了弃守,即便他回去也没有用。
这是“国家大事”,不是靠着三两人的力量可以改变的。
除非他有关二爷的力量,或许能左右一二。
但他毕竟不是关二爷。
再说了,既然这是人家父子家事,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谢某初来阳州,绣衣盗之事,也是刚刚接手,所知不多。”
谢步渊摇头道:“不过江兄弟放心,犯到了谢某手里,绝然逃不出去,否则谢某哪里有脸在这阳州立足?就算他死了,谢某也要将他从阴司里拖回来治罪!”
江舟道:“那此事就有劳谢总捕了。”
绣衣盗的藏身处不是那么好找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得罪了那么多权贵还能逍遥快活。
论及找人,他拍马也赶不上提刑司。
这事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江舟也不急,只是记在心里。
等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晚上回到江宅,他就将纪玄等人都召集了起来。
他原本就考虑着要传下些东西,至少让家中这些人有自保之力。
不过之前他手里的东西还是太少了些,怕是做不到人人有份,便想着再等等。
经此一事,江舟又改变了主意。
人齐之后,他看向一点红:“一点红,这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倒是连累了你,你放心,我会把绣衣盗找出来,为你出了这口气。”
一点红却是竖着眉道:“公子,我想自己报这个仇。”
她倒是要强得紧。
江舟笑道:“你怎么报?绣衣大盗可不是一个人,现在只不过是来了一个,你就不是对手。”
一点咬着牙恨道:“我就不信他们个个都这么厉害,而且就算现在不是对手,以后就未必,大不了我努力修炼,总有能报仇的一天。”
“你修炼,别人也不会留在原地等你。”
江舟摇头道:“罢了,你这次受伤,是我的责任,应该给你一点补偿。”
他拿出那串慑心铃:“这个东西你拿去,有此物在,你再遇到那个绣衣盗也不用怕了。”
一点红神色一变:“公子,琅嬛福地是咱自家的地盘,公子既然交给了我,丢了仙丹,就是我的责任,公子不罚我便算了,一点红怎么敢要如此重宝。”
她心中虽然感动,却也不敢接。
江舟虽然将这铃铛说得轻描淡写,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仙家法宝,哪一件不是稀世奇珍,万金不换?
江舟摆摆手:“不必多说了,你在铺子里,若没有个镇得住场子的东西,我也不放心。”
他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就要关掉琅嬛福地。
不说这店铺对他有没有意义,要是遇上点事,就吓得灰溜溜关了店,别人笑话倒是其次,认为他软弱可欺,反而会招来更多的麻烦才是紧要。
一点红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推辞。
接过铃铛,满是喜色地把玩。
江舟扫了一眼其余人,又道:“游家兄弟,你们平时护卫家中,也出力许多,也该有奖赏。”
“你们兄弟四人心意相通,又修炼了六脉神剑阵,这四口修罗化血刀便给你们用吧,虽然不是剑,但也算是一宝,此刀见血封侯,中者化为脓血,十分歹毒,你们要小心使用。”
“谢公子。”
游家兄弟倒是干脆,异口同声说了简短的三个字。
江舟看向剩余的两人:“老纪,铁胆,本该也给你些东西,不过现下也没有合你们所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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