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有本事你下来啊?下来啊?来打我啊!你个小垃圾!”
“……”
也不知过多久,江舟正伏案书写,忽然听到门外一阵争吵。
其中一个声音是红衣法王。
还有一个大嗓门。
江舟听到这声音不由满头黑线。
听着那不断传来的污言秽语,他实在写不下去了。
只得放下笔,走了出来。
“傻大个!你知道贫僧是谁?”
“你满江都打听去!谁不知道贫僧红衣法王的大名?”
“不怕告诉你,贫僧走在街上,就算太守遇上了也要问声好,王爷见了也要说声请!”
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看似憨厚的大个儿,满脸不屑:“大言不惭!”
“别怪俺没提醒你,这几天风大,小心装你的棺材漏风。”
“还有哇,吹牛的时候也撒泡尿照照,瞅你这损样,咋滴?包粽子没钱买肉,把自个给包了?”
红衣法王什么道行定力?居然也被这大个儿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你……”
大个儿一挥手:“你什么你?俺在教你做人!你最好认真点听,以后也好在人前装一装,还能像点儿!”
“……”
江舟看着红衣法王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脸皮微微一抽,也听不下去了,走了过去。
“铁胆,闭嘴!”
他是真怕红衣法王忍不住,直接一巴掌拍死这家伙。
“哎哟!公子你起来了?”
铁胆一扭脸,脸上就堆满了笑容:“俺回来了!铁胆拜见公子!”
“都回来了?”
江舟没有理他,扫了一眼院里的几人。
王重旸,游家四兄弟也都和铁胆一起回了来。
几人低下头,有些不敢直面江舟目光。
想来是从纪玄和一点红口中听到了什么。
“下不为例。”
江舟摇摇头,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有事以后再说,都先回房歇着吧。”
“是。”
即便是铁胆这般没心没肺,也只是挠了挠头,便乖乖地回房去了。
“江施主!”
红衣法王这才满脸委屈地叫了一声:“你将贫僧吊在这里也就算了,毕竟贫僧有错在先。”
“不过江施主指使门仆来羞辱贫僧,也未免太过了些吧?”
江舟抬头笑道:“许你尊胜寺夜闯江某家宅,如入无人之境,若非江某还有些本事,恐怕家都被掀了。”
“就不许江某家人骂你几句?”
他也没有推托之意,将铁胆的所作所为担了下来。
红衣法王神色一滞,半晌才悻悻道:“那好,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此事就此揭过也罢,不过……”
他神色又是一垮:“江施主,说好的三天,三天又三天,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贫僧放下来啊?”
“贫僧真的知道错了!”
江舟背着手,走到门边,悠悠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你得先告诉江某,到底为何来找我麻烦?”
红衣法王一喜,很快又哭丧着脸:“贫僧就是想为师弟们出口气罢了,谁知道江施主你这么邪……呃,血性!”
“早知如此,贫僧绝不……诶诶!别走啊?别别!我说我说!贫僧说还不行吗!”
见到江舟转身就走,红衣法王连忙叫道。
被吊在这里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别说几天,就是几个月他也死不了。
至于丢脸?
当他红衣法王的金身是吃素的?
这张脸皮,就是让你用刀砍也不会破一丝皮!
江舟走了回来,在院中双树之下的矮榻坐下:“说吧,我听着。”
红衣法王苦着脸:“贫僧实话跟你说吧,江施主,贫僧所言绝无半点虚假,不过……”
“除此之外,贫僧确实还有几分好奇之心。”
江舟道:“江某又有什么可好奇的?”
红衣法王道:“施主你在南州所为,虽有人刻意遮掩,却也瞒不过有心人。”
“仅凭施主镇守吴郡,救下百万生灵,如此无量功德,施主确实能称得上世之英雄,令人钦佩。”
偷眼一瞧,见江舟神色不变,并未因他的吹捧而动容。
不由遗憾地咂咂嘴。
继续道:“但阳州不同南州,两者说是天壤之别都不为过,”
“江施主竟敢只身入阳州上任,不愧是英雄胆色。”
“贫僧一向喜爱结交英雄,闻听江施主大名,又正好贫僧几个不成器的师弟冒犯了施主,便想借着这机会,来探探江施主的底……”
红衣法王道:“江施主,贫僧是老实人,真的没有一丝假话,你要相信贫僧啊!”
“你确实没说假话,但你不老实。”
江舟摇头道:“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但你偏偏说一半,藏一半,你叫我怎么放了你?”
“……”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