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司,任阳州肃靖司士史之职。”
“阳州?士史?”
江舟愣然。
士史似乎是个文官,掌司中禁令、狱讼、刑罚诸事。
但吴郡肃靖司却不设此职。
阳州那种富庶大州会有却也不奇怪。
“这次你是升调,具体事宜,肃靖司中应该已经有调令到了,你拿到调令,自会明白。”
范缜摆摆手,没多做解释。
面上露出几分歉意道:“江舟,这道旨意,其实数月前就已经到了,但老夫却秘而不宣至今,若非朝廷多次催促未果,直接将旨意下到肃靖司总衙,才有调令再至,老夫也不会说出来,你可怪老夫?”
江舟沉吟片刻,便摇摇头:“太守大人也是心忧吴郡。”
范缜叹道:“这道调令一下,其实吴郡存亡便与你无关了,以身为饵之事,你更不必理会,离开南州,到阳州上任吧。”
离开南州?
江舟念头转动。
离不离开,其实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
之所以现在还死守在吴郡,只不过是出于当初那一丝愧意。
不过半年以来,几乎每天以人头磨刀,鲜血沥心,早已经磨炼出了一颗通明剑心,但不至于还被这一点杂念给束缚了。
只是有始无终并不是他的性子,才继续坚守了下来。
等待朝廷派人来接手吴郡防务。
事实上,朝廷若是再无人过来,江舟也不打算再守下去了。
不是他不愿,而是无能为力。
阴阳相隔,不是一句空话。
阴兵鬼卒,不可久留阳世。
当初的八万阴兵,其实早已经被他慢慢用纸兵替换,送回了阴世。
这纸兵化现后,也是鬼气森森的模样,战力也不俗,而且同样不俱刀兵,也没有引起多少怀疑。
到了现在,众人所见的,其实只有万余纸兵。
范缜或许看出了些虚实,不过他没有说。
之前答应要做饵,也是打算最后再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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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调令已下,江某自会遵从。”
江舟转念间,笑道:“不过以身为饵之事,江某也不想推辞,就当是离开之前,为吴郡百姓所尽最后份力吧。”
范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叹道:“难得,世间之人,多趋利而避害,而你……”
“不瞒你说,虽然你处处温和待人,对上官长辈也都是礼敬尊从,但老夫可以看得出来,你骨子里蔑视礼法,视威权如无物。”
“这样的人,从古至今,无不是大恶大奸,祸乱天下之辈。”
江舟笑道:“所以范老从不给我好脸色,那范老为何不除了我这大恶大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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