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不由抬头怒道:“你将鲍刺史说得如此罪大恶极,你倒是说说,他到底犯了哪般大罪?小小孺子,竟下此毒手!”
原黯也道:“李白,老夫看你也非是奸邪小人,若有何冤屈,休妨当众说出来?”
“若是鲍刺史当真有过,我等非也不是不分是非黑白之人,老夫当为你二人调解一二,”
“可若是无理取闹,那便莫怪我等真的要替天行道了!”
他现在依然认为二人间是有误会。
对于鲍信、李白,都是出于爱才之心,不愿二人“自相残杀”。
哪怕李白已经犯下“大错”,他也仍想竭力调解,保下这块良才美玉。
“哈哈哈哈……”
李白发出狂笑之声。
“是非黑白?”
另一边,江舟忽然睁眼。
他一心二用,状态极妙。
便和平时本体与幻梦身左右互搏,于实战打斗间勇猛精进一般。
本体在这里思考,遍搜前贤文章道理。
李白在那边狂笑痛饮,嬉笑怒骂。
两相激荡,竟真让他摩出了灵光的火花。
他在浩然长河之上,与众圣诸子问对,所谓“清平之道”,仅靠那些华词美章,还不够,远远不够。
李白忽然长笑骤歇,朗声道:
“好!既然尔等想看,那便看看吧,白今日便让天下人来评一个是非黑白!”
众人心中莫名一突:这小子又要搞事!还是大事!
只听李白漫声吟道:
“吾有三剑,铭刻浩然,可耀日月,唯愿万世清平。”
众人闻言还是一头雾水,原黯、商容两位大儒却已经变色,立刻醒悟。
“他是要立言!”
“他竟然还未立言?!”
两人一人一句,都表达出难以言喻的惊骇。
竟然还未立言,就能在他们二人面前逞威!
“三杯拂剑舞秋月,忽然高咏涕泗涟。”
众人惊疑之间,只见李白忽然神色一变,从意气风发,变得郁气重重。
随着其漫吟出口,一股悲天悯人之意,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令人不由自主,心随之动,变得忧郁沉重起来。
“凤凰衔下紫泥诏,月下称觞登金阙……”
这下不仅是原、商二人,稍有才学之人都神色剧震。
难道他想……
“唳——!”
只听一声清越悠扬的清唳之声响起,令人几疑是世间最美好的的叫声。
一只七彩斑斓的神鸟自九天之上探下身来,挥动双翅,拽着长长的华丽翎尾,口衔一卷书卷,降临凡尘……
“神鸟……”
“传说中的神鸟凤凰……”
“紫泥诏……”
“他想登阙谒帝!”
登闻
此间之人,传递公文书信,常用泥封。
朝廷也不例外。
不同颜色的泥,代表着不同的等级、不同的事件。
紫泥封书,只有两种情况可用。
一是人君自用。
所以紫泥封的书信,都称之为“诏”!
第二种情况,便是有人间奇冤!
有人要敲登闻鼓,叩金阙,告御状!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允许以紫泥封书,以示此状之重,如面帝君。
上至王侯公卿,下至百姓平民,都不可拦阻!
所以,此刻神鸟口衔紫泥诏,才令众人震骇。
更令他们心神震动的,是那只神鸟……
凤凰,传说之中,上古的神鸟,乃飞禽之长。
不遇至宝不落,非有圣贤不临凡尘。
即便眼前只是凭借浩然之力凝聚而成的神鸟凤凰,却也非同寻常。
浩然之力也不是做白日梦,想什么就有什么。
若无与之匹配的才智德行,根本不可能显化。
这只凤凰的现世,至少足以说明,这个名叫李白的狂生,竟有圣贤之姿!
原黯与商容惊呼出口,然后惊悚地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一丝犹豫。
要不要阻止这狂生?
不是因为他们害怕这狂生登阙谒帝,对他们有什么不利。
他们虽非圣人,但也是世间难得的大儒,不说一生无愧于心,至少也是光明磊落,不惧他人攻讦。
他们是害怕这狂生被人君问罪!
登闻鼓岂是那么好敲的?
那是人君的无上威严。
叩金阙,告御状,但凡有丝毫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即将破境立命的鲍信,他们都力保。
眼前这可是一个有圣贤之姿的人,两人更是绝对不想他出半点差错!
此时即便是楚王,也不由长身而起,与李孟阳、范缜等人惊疑地看着天上神鸟衔诏盘旋,点点七彩光辉如雨雾般洒落。
一时漫天都变得七彩迷蒙,如同仙境。
即便是相隔二百余里之外的吴郡城,也看到了这一奇景异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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