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绶却不买他的账,偏偏他又掌管着至关重要的金银盐铁。
杀韦圆照,表面看似是画皮鬼争风吃醋,其实是鲍信给韦绶的教训和警告。
如此看来,韦绶谋逆自缢,其中恐怕也有曲折。
只是陈青月也不是尽知其中之密。
还有陈三通。
陈三通的买卖做得远比江舟想象的大。
其产业遍布南州各地,甚至大稷十三州中,也有他的产业触角。
说富可敌国夸张了些,但仅集结南州官府,还真不一定有陈三通富。
这样的人,鲍信又怎么会放过?
不过鲍信也没有想到,陈三通身边有陈青月这么一个“人”。
因陈青月的存在,鲍信折损了不少人手,吃了不少暗亏。
以画皮鬼为棋,他差点就能用官面上的力量,将陈家一网打尽。
只是竟然被江舟无意间破坏。
这一次陈三通之所以要远走玉京,也是被迫无奈……
青皇解体重生大法
“这么说来,杀害韦圆照,一是为了吓唬韦绶,二便是为了嫁祸家,连陈小姐你连嫁六……咳咳。”
“江舟”干咳两声,略过这句道:“也是那位刺史大人所为?”
陈青月面无表情道:“恐吓、嫁祸,确有其事,但小女子嫁人,倒与他无干。”
“江舟”闻言两眼一亮,跳动着火光。
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试探道:“是……因为神秀大师?”
此时他脑海中已经脑补了八十集连续剧剧情。
“……”
陈青月用平静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这个人,怎么早没看出来这么欠?
“此乃青月私事,与鲍信无关。”
陈青月神情娴淡地说道:“此番小女子现身,一是为了躲避灾动,”
“家父一日不从,那鲍信一日不会二休,小女子也费了颇大力气,才将父亲送出南州,”
“却仍被逼无奈,不得不以死遁去,行金蝉脱壳之法,以青皇解体重生法,早早留下分体,在此重生。”
“其二,便是依父亲之意,给江公子提个醒,以报当日之恩。”
“父亲有一句话,让小女子务必带到。”
“如今南州已是水火之地,江公子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公子与当朝太宰有旧,该早早脱身,前往玉京才是,如此退可保命,进也可借当朝太宰之手,将那鲍信绳之以法。”
“……”
“江舟”沉默,似乎在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半晌,才道:“江某大概是走不得了。”
陈青月道:“这是为何?”
“江舟”笑了笑,将自己搬出人皇金敕,将元千山锁拿下狱的事说了出来。
陈青月避劫多日,不知世事。
听到江舟竟做下了这等大事,颇为讶异。
她并非不通世事的深闺小姐,知道江舟如今怕是真不大可能走出南州。
不说元千山此人的影响力,他党羽故旧,恐怕都在寻机对付他。
她还知道当初鲍信调来元千山,还另有目的。
加上上次陈家之事,江舟已经是连续两次破坏他的好事。
只要他离了南州,恐怕走不出太远便会身首异处。
她还不知道,江舟破坏的“好事”何止一桩两桩?
要不是身在肃靖司,暗中还有江舟自己都不知道的人在护着他。
鲍信早就已经动手。
不过无论如何,江舟自己都明白,当他将人皇金敕搬出来时,就已经身置旋涡中心。
是不可能再脱离的。
再说,他也不想脱离。
陈青月微微沉吟,说道:“依青月看,江公子似乎也无逃离之意?”
“江舟”慨然笑道:“不错,此人如此残害百姓生灵,江某虽非英雄,但也容不下他如此倒行逆施。”
“若是任由此事发展,南州不日便将陷入刀兵之祸,届时百姓遭劫,生灵涂炭,江某又于心休忍?”
“身为肃靖司肃妖校尉,职责在身,江某也断难坐视不理,哪怕身死道消,又有何惧?”
高调嘛,不妨唱着,没坏处。
“……”
陈青月听着他这番抑扬顿挫的话语,确实也是被忽悠得不轻,不由心生敬佩。
肃然道:“青月虽是灵精之属,但家父却是人,也不愿眼见南州涂炭,只是力所不及,只有无奈躲避。”
“既然公子有如此慈心壮志,青月不妨再告知公子一事。”
“江舟”淡然一笑道:“小姐请说。”
“青月虽然不敌其手下妖魔,只能四处潜藏,但也有些手段,知晓那鲍信一些隐秘。”
“鲍信所依仗者,便是其多年所炼的尸煞元丹,若是真让其炼出煞尸大军,除非朝廷调来数倍大军镇压,否则无人能制。”
“公子若想阻止这劫难,唯有先毁其所炼的尸煞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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