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舟一脸漠然,听若未闻,并未露出他意料中的神情,不由微露诧异,同时心中也有几分恼怒。
倒是一侧的乙三四听到这个名号,神色一怔,露出几分惊异之色。
俯身在江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大人,祟武巷乃是民间江湖中所谓的武林世家名门聚居之地,”
“那里多是些江湖武夫自封的世家名门,这金鞭王便是其中一家,”
“一手金龙鞭法,在江湖上名头颇响,送了一个金鞭王的匪号,”
“自然是不能入大人之眼,但其也算是一方豪富。”
江舟闻言微微诧异。
原来是江湖草莽。
这王重光的气焰、作派,他还以为是哪家贵人之子。
“哼!”
乙三四声音虽小,但那王重光也有几分本事,将之听在耳中。
脸上现出恼怒之色。
不过他虽性子桀骜,却终究不是蠢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金鞭王的名头,在江湖武林中好使。
可在这肃靖司,或许会有人给几分薄面,但也仅此而已。
若是不给,也在情理之中,只能受着。
在肃靖司面前,他们王家就如同蝼蚁之于大树。
索性只作不闻,神色间的桀骜与狂态却收敛了些。
江舟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不由暗笑。
这小子,还会玩心眼。
他未必就如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不知天高地厚。
先前一般作态,未尝没有故意相激之意。
恐怕是此前遇挫太多,他才会如此作派。
可惜还是太嫩了些,显然有些不知人间疾苦,不知天高地厚。
难道没有考虑过,他如此作态,碰上了心胸狭窄之人,怕是能让他吃上不小的苦头,甚至连累王家,也不是不可能?
江舟思绪转动间,王重光收敛了些许狂态,老实地述说起事因情由:
“我王家有一尊稀世珍宝,名为白玉仙人。”
“乃是以稀世白玉所雕的一尊持剑仙人,乃我王家传家之宝,自我王家先祖而降,一直珍而重之,秘藏不示于人。”
“但在半月前,这尊白玉仙人却突然不翼而飞。”
“传家重宝被盗,我王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便托江湖上的朋友帮忙四处寻找查探消息,”
“我王家虽非大富大贵之家,但在江湖上,也有几分名望,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也颇给我王家几分薄面,”
“承蒙各路英雄好汉相助,于数日前查出了端倪,便是这元千山盗了我家宝物。”
王重光说着,昂首道:“这位大人,此状,你是敢接不敢?”
江舟不置可否,笑道:“照你所说,且先不说你是如何知晓盗宝之人是这位元将军,又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说,”
“即便都是真的,那又与我肃靖司何干?”
江舟神色微冷:“本校尉已有言在先,你莫不是以为,本校尉在与你说笑,还敢戏耍于我?”
王重光本待出言相讥,不过一接触到江舟的双眼,似乎看到了一道刀光于其目中闪烁。
双目顿时如被刀割,一阵剧痛。
刀意?!
王重光再怎么样,也是出身武林世家。
虽然这种自封的武林世家,与天下间真正的武道名门相比,不值一提。
但家传武学造诣,放在凡俗间,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其见识也不同于一般人。
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顿时心中不由一阵惊悸震骇。
他为了这事,已经来过肃靖司好几次了。
每一次都是被敷衍推诿过去。
仍旧每日寻来告状,怎会不去想办法了解肃靖司的情况?
据他所知,这位姓江的年轻校尉,不过是年方十十许,与他年岁相当。
刚刚升任校尉之职,听说在肃靖司中关系极硬。
他便以为是一个走邪门歪道的幸进之辈。
如今看来,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他才多大年纪?竟然就领悟了刀意,而且如此精深恐怖。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忍着眼中的生疼,王重光惊疑不定地看了堂上高坐的江舟几眼。
只觉先前还平平无奇的一个人,此时竟是如此的高大威严。
连忙收束目光心神,不敢多看。
言语间也带了几分谨慎:“重光不敢。”
“大人有所不知,此事是铁证如山,多人共见。”
“便是在数日前,那元千山广邀四方友朋,在家中设宴,名曰百宝奇珍宴。”
“宴中非但有天下美酒珍馐,更有稀世奇珍,供宾客赏玩,”
“元千山此人有个人所共知的名号,叫元四好,其好美酒,好美食,好美人,好奇珍异宝,”
“而且常常想尽办法搜罗天下美酒美食,美人奇珍,还极好与人分离,故而这百宝奇珍宴,也是时常举行,这是人所共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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