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信,但这事当初是她亲自过问的,也曾亲自查验。
还真就是那香炉底下的几块地砖受风雨年久侵蚀,忽然碎裂,香炉才侧翻,让那鬼物有了可趁之机。
江舟怀着几分不可思议,继续看下去。
后面的内容,便是与那个活死人常泗有关的了。
原来慈溪县传闻常泗两次死而复生,并非无中生有。
那常泗曾经确实生过一场重病,眼见就不活了。
但其父却在此时忽然离家。
过了没多久,常泗果然顶不过重病,就此一命呜呼。
就在下葬之日,其余又忽然返回,还带回一个自称肠山修士的怪人。
说是怪人,是因为那人确实从头到脚都很怪。
而且肠山是什么地方?
江舟都知道,吴郡城外那个邪门之极的幽门谷,几面环山。
环的山便叫肠山。
那地方,江舟觉得可以换个名称,叫南州坟山。
不知道是那里风水好还是什么,南州地界,自古以来,都喜欢把死人葬在那里。
如今山中处处是坟墓。
拿着榔头进山,随意往地上戳一下,没准就能挖一个陈年老墓。
当然,也有可能挖出一头陈年老尸。
那怪人一来,不知道施了什么手段,本来已经入了棺的常泗,竟然又从棺材里自己爬了出来。
活蹦乱跳。
这件事,就发生在那个像是消失了一样的谷村。
或许是因为太过离奇,连谷村都已经几乎消失在世人的记忆里。
这件奇事却还是传了出去。
肃靖司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常泗父亲带回的怪人,就是那个打翻了城隍庙香炉逃离的鬼物。
那鬼物虽然得以逃得一劫,却也受了重创。
几乎魂飞魄散之时,遇上了常泗之父。
得其父相助,保住了一命。
那鬼物感念其父恩德,便给其父留下信物,要报答他。
于是便有了常泗死而复生之事。
文卷中所载便只有这么多。
江舟看完抬头惊诧道:“这鬼物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起死回生的神通?”
许青道:“那个鬼物其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阴邪亡魂,而是一位兵解的鬼修。”
“不过逆转生死,倒乱阴阳,即便是一品真仙,也未必有这本事,区区一个鬼修,自然不可能。”
“只是其中可能有我们所不知的隐情。”
许青道:“我们所掌握的消息,只有这些。”
“你说的那个谷村,当初追捕这鬼修时,司中也曾到过那里,”
“当时那鬼修早已经逃离,而且那常泗之父不知何故,竟然在常泗复生后,又死了,我们是从村中百姓口中得知此事。”
“当时未曾留意那谷村有何异常,如今听你说来,竟是已经满村遭屠,怕是村中确有许多蹊跷。”
江舟皱眉道:“谷村满村灭绝,这么说来,想要弄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有找到那个鬼修才有可能了。”
鬼市
“不错,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这鬼修。”
许青道:“我本想去调查一番你所说的那支铁骑的底细。”
“按照常理,几百人的精锐铁骑,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凑得出来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调动,更不可能,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不过事实就是,这支铁骑,还真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幽灵鬼物一般,毫无痕迹。”
“这只有一种可能,这支铁骑,是那幕后之人筹谋多年,在朝廷之外,私蓄私养的。”
“能做到这一点,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你是聪明人,不必我多说也明白。”
她看向江舟道:“谋逆虽是大罪,可若无真凭实据,即便呈报朝廷,倒霉的,也一定是我们。”
江舟闻言点点头表未明白。
一般人,沾上谋逆之事,自然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就算不被整死,怕也只能剩下半口气。
可这个幕后之人,至少是暗戳戳谋划了十数年甚至数十年,若非机缘巧合,让他撞上了一丝端倪,恐怕还要继续隐藏下去。
这样的根基、手段,天底下也没几个了。
若想凭几句捕风捉影的事就想将其弄死,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们要是敢这样就捅上去,没准对人家来说只是一阵微不足到的凉风,最多打个喷嚏。
但这个喷嚏,恐怕足以震死他们自己。
“都尉大人既然召属下前来,想来是胸有成竹,早有计较了?”
“还请都尉直言吩咐。”
江舟抬头道。
他知道许青这人其实就是个死宅女。
平时没有事情绝对不出门,甚至连上班打卡都懒。
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他来见一面,让他看个文书,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算。
许青起身道:“你很聪明。”
“我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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