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三四笑道:“就是牙行,不过他们卖的东西有点多罢了,既卖‘货’,也代人平事。”
“刚才我说的都是江湖上的黑话,我说眼睛糊了眼,就是说要找人,他问我哪只眼睛,便是找谁,后面的话,是他们的一套暗语,说的就是刁老实的名字来历,若是连这些都不会,他们是不会做你生意的。”
乙三四道:“你知道这些便够了。”
丁四五啧啧称奇道:“啧,一家牙行,这么多道道,这不是赶客吗?他们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做熟不做生,他们的买卖,见不得光。”
乙三四解释了一句,没再多说。
丁四五不解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能找到刁老实?”
乙三四笑道:“这说穿了,就一点都不奇怪。”
“这世上有百行百业,你说说,人出门在外,最离不开的是哪一行哪一业?不就是车、船、店、脚?”
“那个刁老实拿一堆石头,坑了人那么多钱,还把家里搬空了,这么多东西,不可能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上路吧?”
“即便他真有这本事,难道他还真敢不走驿道官路,往深山老林里钻?不怕被野兽妖魔吃个骨头都不剩?”
“只要他没有腾云驾雾的本事,那就少不得车船店脚这几样。”
乙三四微微一顿又道:“我说过,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这些东西,没有人比那些老牙子更熟,只要他碰过这些东西,就绝对逃不过那些老牙子的耳目。”
“哎呀,没想到啊,乙三四,你还有这本事?”
丁四五听得连连惊叹,又不解道:“只是你这般本事,不跟我们显露就罢了,为何从来不跟大人说过?”
“若是大人知道,一定会重用你的。”
乙三四晒笑道:“我这算什么本事?不过都是些江湖下三滥的门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大人是何等人物?那是能令那些高高在上的文人老爷都俯首,能和将军、大儒谈笑的人,现在不过是龙困浅滩,才屈居一个巡妖卫,时机一到,必定是要困龙升天的,怎能拿这些江湖下三滥的东西去污了他的耳目?”
说着他目露警告道:“我告诉你,你以后可要记着,大人对我们有恩,有些事情,即便是听一听,都会脏了大人耳目。”
“干咱们这行的,少不得要用些手段,如果想为大人分忧,以后恐怕还有更腌臜的事,但我们自己做了就算了,可千万不能脏污了大人的耳目双手,听明白没有?”
丁四五连连点头叹道:“啧,我现在算明白了,大人为什么老夸你粗中有细,我们几个确实不如你,你说得不错,我记下了。”
“现在如何?那老头这么短时间就把刁老实找到了?”
乙三四看了眼纸条,点头道:“姓刁的果然雇了车,有人看到他在南山渡口一带出现。”
丁四五大喜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禀报大人啊!”
“不,大人每天要办多少案了了?现在只是知道他的去向罢了,若是让大人扑了空,岂不是罪过?”
乙三四否决道:“不过一个刁民罢了,我们直接找过去,擒了他回去,也省得劳烦大人。”
丁四五闻言也觉有理。
当下两人便快马赶往纸条上所指方向。
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到了南山渡口。
吴郡城抱水而建,三面都有如网般的河流,汇入怀江。
在东、西、南三面都有许多渡口。
这南山渡,便是南边最大的一个渡口,来往商船客船络绎不绝。
所渡口周遭,也兴聚起了一个不小的集市。
乙三四两人就在集市里的一家客店外,发现了他们要找的人。
丁四五神色一喜,就想冲上前去拿人,却被乙三四拉了回来。
“别轻举妄动,先弄清楚那些是什么人。”
他们要找的刁老实就坐在客店外用着饭,不过同桌却还有几人。
其中一个,便是他的弟弟。
至于其他几人,凭乙三四的眼力经验,见那几个都围桌而坐,吃东西之时也不忘时不时抬头四顾,眼神闪烁。
就知道这几人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而是老于江湖的人。
不是遍地仇家,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才处处警惕提防。
当下两人摸了上去,避着对方,在那刁老实一桌视线死角坐了下来。
他在进来前,就将两人的马拴在了集市外的小树林里,就是怕遇上意外,惊动了目标。
几人都是安坐不动,只有刁老实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只听他时不时念叨:“兄弟啊,你那师父什么时候才来啊?我这心里总不踏实啊……”
道士
“兄长,你就放心吧。”
说话的是刁老实的弟弟,原名叫刁结实,不过自从被一个道人收入门后,他就改了个名字,叫刁秋实。
见自己哥哥已经念叨了许久,怕其他的师兄弟笑话,忙劝道:“兄长,我知道你是过意不去,不过你既想要跟着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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