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五挠了挠头:“你可真是怀胎的婆娘——肚里有货,聪明!看来找你来还真是找对了。”
“呸!你才肚里有货!”
江舟气得想给他一顿老拳。
“呵呵……”
两人笑闹着很快便来到了一座气派的宅门前。
门口早已经停满许多华丽的车马。
把门的人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就将他们请了进去。
街巷都封了,能进来的人必定都是受邀的,也不需要再验一道。
一进门,穿过前院,绕过一面巨大的影壁,便见一个宽阔的院子上,已经摆满了酒席,一直延伸到里头的正厅。
珍馐满目,酒香四溢。
一个个衣着华贵的人来来往往,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你唱个喏,我道声好。
他们两个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走,先找个座儿,吃他娘的一顿再说。”
燕小五拉着他在角落里找了张人少的桌子坐了下来。
丝毫不客气地就开吃。
引得同桌的几人频频投来怪异又嫌弃的目光。
江舟四处看了几眼,也埋头吃了起来。
枯坐一个晚上,精神虽然越坐越旺盛,却不管饱,又审了半天的案子,他早就饿了。
两人旁若无人一般,吃了个酒足饭饱。
燕小五才道:“走,找那姓徐的小子去。”
江舟也无不可,与他一道起身。
“咦?江兄?”
忽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文卿……徐君?”
江舟回身一看,一身白衣儒服,相貌俊秀的儒生正意外地看着他。
竟然是在烟波楼有过“梁子”的徐文卿。
徐文卿见到果然是他,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果然是江兄,上次烟波楼一别,徐某回去之后,辗转难忘,直到不久之前才幡然醒悟,才知江兄之言,实是振聋发聩,一直想要再见江兄一面,好生请益。”
他紧走几步过来,正襟长身一拜。
竟是十分诚恳。
上次见他,可是十分傲气的一个人。
这突然间这副作派,倒让江舟有几分不知道该如何了。
“呃……徐君不必如此,那次是在下酒后胡言乱语,连我自己也不记得说了什么,当不得真的。”
“不!”
徐文卿固执道:“江兄所言,实是真知灼见,徐某往日沉迷诗词小道,被他人吹捧几句,便飘飘然忘乎所以,偏离了大道尚不自知,”
“若非江兄之言,徐某尚迷途难返,此乃引路授业之恩,徐某当以半师以事,江兄万万莫要再以‘君’相称,便唤文卿即可。”
说着,徐文卿又是长身一拜。
“……”
江舟正一脸无语,一旁燕小五看得有趣,小声道:“我听说这小子很固执的,你要是跟他争辩,这一晚上你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江舟只好道:“徐兄,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便以友相论,半师之说再勿提了。”
徐文卿大喜:“便依江兄。”
事实上,他这段时间确实是对烟波楼之事耿耿于怀,越想江舟那天的话语,越看他的那半篇道论,就越是心惊。
后来被师长一语点醒之后,他确是对江舟十分敬佩。
只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一时还是难以改变。
他本是秀才功名,对一个差吏以师礼事,实在于礼不合。
如此正合他意。
这时燕小五斜眼道:“喂,徐酸丁,你怎会在此?”
徐文卿不以为意道:“今日新人徐文山,正是徐某一位远亲。”
燕小五恍然道:“哈,难怪,我一听这名字就觉得那小了不是好人,原来根子在这儿。”
徐文卿只是笑笑,也不与他计较。
“新娘子迎回来了!新娘子迎回来了!”
忽然门外一阵吵嚷。
然后便见厅中人群一阵涌动。
一个身穿喜服的男子有众人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若无意外,此人便是今日主角,徐文山了。
有人高叫道:“新郎倌出来接新娘子了!”
徐文山满面春风,整理着衣冠,就要出去。
忽然见一个家丁急急跑了出来。
“少爷!少爷!”
来到徐文山边上,小声耳语。
江舟近来修为大涨,尤其经过昨晚之后,更是脱胎换骨,耳聪目明。
那人声音虽小,却全都被他听在耳里。
“少爷,不好了!新娘子……新娘子变成了两个了!”
江舟面色有些古怪。
他身旁的燕小五和徐文卿也是如此。
显然他们也听到了。
“怎么回事?”
那边徐文山一愣道。
家丁忙道:“是少夫人、少夫人变成了两个!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夫人!”
“都坐着花轿来了,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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