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许听着几个校尉的话语,神色阴沉:“你们知道什么?”
一个校尉奇道:“难道此间还有什么隐情?”
“隐情谈不上,不过,你们不知那李东阳此次入京,到底是为什么。”
尤许整了整神色,朝北边拱了拱手,正色道:“此前早有传言,陛下有意对北狄用兵。”
“北域八狄,以鬼方赤狄为尊,鬼方王庭尊北域满教大先知摩格喀喇为王师,这位可是半只脚踏出了那传说中的一步,几乎超越一品的无上存在……”
尤许看向他们,严肃道:
“我大稷能压得住此人的,也是屈指可数,因此,届时太宰公孙弘会亲自驾临阴山之外,威慑那位大先知,”
“太宰走后,朝中百官无首,你以为,此时还有谁人的名望,能镇得住那些犯起倔来,连陛下都不管不顾的酸腐文人?”
几个校尉一惊:“难不成,这位东阳先生是入京接替弘相,任太宰之职的!?”
尤许沉声道:“接替太宰之职倒不至于,不过暂代其坐镇金阙陛前,应是十有八九。”
“李东阳此人此前虽只是四品立心,于文坛之中,尤其是儒门内,名望却是极重,与公孙太宰相差无几,一南一北并称于世,”
“如今他又踏进立命之境,天下能与之相提并论者,更是寥寥无几。”
尤许看向几人:“如此,你们还认为我对那江舟的态度过了吗?”
“……”
“尤校尉果然深谋远虑。”
几个校尉脸上显出几分后怕。
幸好还没有把那个江舟阴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若只是一位普通的四品立心名宿,他们虽然忌惮,可也用不着惧怕。
毕竟一个赋闲的文人,也管不到肃靖司里来。
可要是一位三品大儒,还是即将坐镇陛前,执掌百官的大儒,那就怎么重视都不为过了。
也许他是随口而言,但若是他什么时候就心血来潮,想起来这随口一句呢?
甚至根本不用他想起来,自然有人会千方百计地钻营,为上分忧。
这句话已经传了出来,这江舟也入了他人的眼。
那些人恐怕巴不得江舟出什么事,他们就可以跳出来为其出头,李东阳就不得不承他们的情。
哪怕他后悔了说出这句话,也得咬牙吞下去。
尤许见几人有些惴惴的模样,便道:
“你们也不必过于忧虑,我等和他,本来也无甚过节,此番说开也就是了,以后该如何便如何,一切公事公办,看在李东阳的面子上,给他些优待便是了。”
“对对,不错。”
几个校尉纷纷点头。
实际上之前他们对那个江舟也只是一种不满迁怒,还谈不上过节。
一个没有什么根底的流民罢了,就如路边的杂草,既然不满,拔掉便是。
这种事情不仅是在肃靖司,放到整个天下,那都是司空见惯,理所当然之事。
否则你当在那些文人口中的大稷盛世,外面怎会还有那么多流民?
搜查陈府
……
江舟回到住处,回想尤许对他的态度,不由感叹。
他现在也真正算是头上有人了,不仅是有人,还是一尊大佛。
连老尤条对他都有了点谄媚的意思。
这样也好,以后他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不用老是背着压力,担心着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冷箭。
不过靠着他人的名头得来的安稳,终究还是太虚,还不能让江舟有安全感。
不说这样的安稳能维持得了多久,至少眼前就还有一个妖女,恐怕不会买账。
他还不能松懈。
江舟思虑了一会儿,便暂时放下杂念。
拿出斩妖刀,专心在院中习练起来。
直到将入夜时,才停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儿,养足精神,才拿着那张烫金的帖子。
准备去陈府赴宴。
虽然尤许让他不用负责陈家小姐的案子,但江舟既然已经开始了,还了有些许进展,让他就这么放弃是不太可能的。
乙三六的死是他心里一个小小的坎,亲自找出真相,是给乙三六,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而且,所谓富贵险中求。
有太乙五烟罗和龙刍草在,只要不是超过下三品的妖魔,江舟还是有信心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要是能成功击杀那玩意,他的收获很可能不会低于魉鬼那次。
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丢掉半条命。
很值得拼一把。
通济坊属于吴郡的富人区,名气很大。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陈府。
陈员外也不愧是吴郡城里的富贾,宅邸十分奢华。
两扇朱漆大门就宽逾三四丈,门前立着两尊异兽石雕。
江舟到达时,竟看到陈员外那胖胖的身影已经等在门外台阶上。
不由加快几步走了过去。
“陈员外。”
陈员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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