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了,我记得烟波楼皆是用青玉白檀木所筑,墨落浓酣圆润,香遗而不散,风雨不蚀,经年不朽,能传世千百年。”
“青玉白檀木!”
包括白麓书院一众人等,都是吃了一惊。
纷纷环顾。
果然发现这楼上一根根圆柱,一面面墙壁,都是一种暗沉油亮的木质,隐隐泛出一丝丝如玉般的青、白二色丝纹。
极为不凡。
识货的都惊呼起来。
正如那人所说,这青玉白檀木可是珍贵之极。
而且一方难求,价值百金。
这偌大的烟波楼若全都用这等珍木所筑,那简直就是一座黄金所筑的楼阁啊!
难怪时常听闻,文人名士多爱到这烟波楼来,而且极为热衷在这楼上题字落墨。
不过,若非真正的名士贤人,也是没有资格在这烟波楼上落墨的。
徐文卿听在耳中,也是十分动心。
“那徐某便献丑了。”
效仿前贤,留墨遗香。
徐文卿也是心中激荡。
大袖一挥,执笔在手,稍露疏狂。
走到一根几乎与人同粗的圆柱前,挥毫落墨。
铁划银勾,行云流水。
边上围观人群不断有人逐字逐句地念出。
“船女离歌暮江头……”
“残阳映水水自流……”
“好!”
“好诗!好字!好文采!”
这烟波楼依临怀水,三面环江。
一眼望去,碧波千顷,接天连日。
时近黄昏,橙红的大日像是浮在江面上,洒下一片金红,随波荡漾。
就像落日洒出万道金线,带着江水摇曳。
渔船客舟,千帆竞渡。
在徐文卿诗中,短短句便道尽其中意境。
这绝美之景,被他大笔一挥,更便平添了一丝离愁,如丝如絮,缠绕人心。
“欲下麓堂登天阙,青山万里一孤舟。”
“好!”
众人沉浸在那种凄美离愁中,突见徐文卿笔锋一转。
却又在离愁中,化出满腔豪情壮志。
麓堂便是白麓书院,正预示着李东阳此去平步青云,登临天阙,一展胸中抱负。
连朱元皓等人也不禁露出欣喜,满脸欣慰之色。
作为诗中主角的李东阳,手抚长髯,皓首轻颔。
显然也十分赞赏。
只有燕小五撇着嘴,小声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
“哎哟!”
“笔落生辉!”
忽然有人高声惊呼。
原来是徐文卿最后一笔落下,那青玉白檀柱上的墨字,竟然浮现出淡淡的光辉。
“笔落生辉,儒门九品,君子立行之兆!”
“哎呀!了不得啊!这位徐公子不过双十之年吧?竟然已经是君子立行之境!”
“不愧是白麓书院!”
众人惊叹,朱元皓也惊喜地站了起来。
他这个弟子此前不过在入品破卷之中徘徊,怎的突然一步登临九品了?
徐文卿执笔而立,看着柱上熠熠生辉的墨迹,也不禁生起满腔意气。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跨越式的突破,有很大原因受那巡妖卫一番道理所激。
又在这烟波楼上,情、景相合,将他所有的潜力和积累都激发了出来,一举踏进了君子立行之境。
他虽然骄傲自负,却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回过身来,对江舟长身一礼:“多谢江兄成全之德。”
江舟正看着那柱上发光的文字,心中连连吐槽着“不科学”。
闻言摆手道:“这是徐公子才高惊世,与在下何干?”
徐文卿却不管不顾,将礼施完,才站直身来。
满脸严肃道:“还请江兄指教。”
他仍然不忘要与江舟比试。
江舟无奈:“我真的不会啊……”
话没说完,身后燕小五就拉了他一下,凑过来低声道:“喂,你不许认怂!帮我把这小子的气焰打下去,我请你去楚云楼快活!”
江舟:“……”
挥毫
徐文卿身旁那贵气公子发出大笑声:“哈哈哈,他一个小小的巡妖卫,粗鄙之人,纵然说得几句胡言乱语,又岂能体会诗词雅意?”
“徐兄的诗才,可谓冠绝吴中,有几人敢评?你还是不要为难人了。”
燕小五气得直喷粗气:“江舟!这口气无论如何你要帮我出了!你就算想夜夜宿在楚云楼也没问题!”
“要是能让这小子闭嘴,哪怕你想让那位花魁薛荔陪你,我拼着不要这张脸,也为你办到!”
“……”
还说你不好女色?
开口就是老色批了。
连花魁是谁都知道。
我江舟是这样的人吗?
江舟目光斜视着燕小五。
这小子,太不对劲了。
平常虽然也很闹,可绝对不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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