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羽是个交际能手,在组里多年对组里和实验楼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颜思凉其实看着也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她们两个人很熟悉,但是聊天的时候也注意着分寸,并没有冷落沈易。
所以虽然沈易才刚进组没多久,这一顿饭吃得也算是挺愉快。
快9点时,汤羽突然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说实验出了点问题要先回去处理。
颜思凉提议一起回去,但点的东西还剩挺多,汤羽就让他们慢慢吃,嘱咐两人晚点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汤羽走后,两人的气氛倒也谈不上尴尬,聊的都是课题组里的事情,默契地对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都闭口不提。
平安无事地吃完了饭,九点半两人准备回学校。
这家店离地铁站着实有些远,沈易带着她抄了一条近道。
小道虽然节省路程,但是路况属实有点差,岔路多而且路灯昏暗得近乎没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颜思凉脚步放缓了,随后停了下来。
沈师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颜思凉面对着一条黑漆漆的岔路,很专注地分辨着声音。
沈易闻言也停下了脚步,凝息听了一会儿,后指着那条岔路:好像是有婴儿和人的声音,从这边传出来的。
他刚说完,颜思凉就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径直往小巷口走进去,沈易本想叫住她,看她好似义无反顾的背影,还是快步跟了进去。
转了一个弯,声音离得越来越近,终于在巷子口末端,昏暗的夜色勾勒出一个佝偻着的背影,三四十岁的男人模样,嘴里念念有词。
又离近了些,这下看清楚了,男人正对着躺在地上的像是猫的动物拳打脚踢,甚至手里还拿着一个木棍时不时戳两下,声音是狰狞和阴险的叫嚣:叫啊,怎么不继续叫了,刚刚不是叫得挺欢的吗?小畜生。
潮湿阴暗的小巷,惨白幽静的月光,只有男人放肆的恫吓狞笑,和只有细听才能捕捉到的动物的呜咽声。
男人过于专注,再加上有些距离,并没有发现有人朝他靠近。
沈易是不喜多管闲事的,但是对于这种欺凌弱小的人也十分鄙夷,他观察了下巷子周围的环境,以及男人周身的情况,判断着他现在上去成功阻止并且不受伤的可能性。
他微微低头,向颜思凉的耳边靠近,低声商量着:看来是有人在虐待动物,他手里有木棍,我上去阻止,你去街上叫人过来。
他目光还停留在那男人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女人的呼吸声愈发凝重,甚至在颜思凉猝不及防快步往前走的时候,他愣了下才匆忙跟了上去。
喂,那边那个。她边走边喊着,扬着手里的手机,我已经报警了,你要么继续呆在这里等着警察过来,要么赶紧滚。
巷子过于空旷,女声显得高亢甚至粗蛮,加上沈易注意着对面男人的动向,并没有捕捉到她声音里的颤意。
走得近了,看到躺在地上的的确是只猫,身上有些脏,估计是只流浪猫,奄奄一息的,时不时地抽搐几下。
沈易有些心悸她此刻的莽撞,男人被平地惊雷般的声音惊到猛然看过来的时候,眼底的凶狠和狰狞一览无余,脸上的神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面前的女人如同地上那只遍体鳞伤的猫儿一样对待。
男人粗犷的喉音吐出来的尽是粗鄙之言:你这个婊子哪钻出来的?干你鸟事?
颜思凉声音很平静,但也冷淡至极:是不关我的事情,但是关警察的事情。
狗娘养的你有病吧,又不是你的猫男人拎着木棍在地上拖行,肩膀前倾,满身的戾气,向颜思凉的方向走去。
大哥,你最好快走,等会儿警察来了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沈易伸手挡住了男人继续逼近的步伐,神情冷漠地俯视着他。
身高被压制,再加上沈易看起来就不好对付,而且还有那随时可能会来的警察,男人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流转了下,扔下木棍,越过他们离开,口中还边咒骂着,晦气,遇到了两个神经病
等男人声音远了,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沈易才转头,不赞同地道:你刚刚不该那么鲁莽,万一那男的是个心理变态或者亡命之徒,那就危险了。
没有回应。
女人的脑袋一直低垂着,沈易发觉有些不对劲儿,就着月光的亮度,这才看到颜思凉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着,手臂僵直地垂在两侧,远望犹如死物一般,巷子口有些微凉,但是她光洁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些汗珠,模样十分瘆人。
沈易这会儿顾不上礼节,摇了摇颜思凉的肩膀:师妹,你怎么了?
颜思凉这才如梦初醒般,抬头望了他一眼,面色苍白,嘴唇有被咬过的痕迹,眼睛染上几分血色,眸底看不到焦距,十分地不寻常。
那人她糯糯地开头,气息有些许微弱,像是十分艰难的模样。
那人走了,我等会儿打电话让我一个兽医朋友过来看看那只猫怎么样了。沈易对这事儿并不十分上心,更何况面前的人此刻看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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