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才松开一些。偏偏病房的门被猛然推开,转头就看到兰嫂有点紧张地走进来。
“怎么了?”纪元问。
兰嫂平时很稳重的,极少看到她这样莽撞。
她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余小西一眼,神情间正有点担忧和犹豫,正要说什么,便见余小西慢慢睁开眼睛。
“余小姐。”兰嫂喊。
余小西目光在她和纪元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抚着额勉强坐起来,头还是晕晕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浑身无力的很,还是纪元搭了一把手,才回答:“你昨晚高烧晕倒了。”然后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松了口气道:“还好退烧了。”
余小西的心思却并不在上面,她表情怔了一秒,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问:“糖糖呢?”
“糖糖没事,就在隔壁病房。”纪元回答,话还没说完,就见余小西已经掀被下了床。
“你还病着呢。”纪元忍不住阻止。
“我要去看看。”就算他们都说糖糖没事,她也要亲眼看到才安心,这是一个做妈妈的心情。
纪元知道多说没用,看着她光脚踩在地上,上面还缠着自己昨晚给她包伤口的纱布,便妥协地说:“至少应该穿上鞋吧?”
余小西笑了,趿上拖鞋便跑出去。
两人先后出了病房,又进了隔壁病房,谁都没注意到站在病床边欲言又止的兰嫂。
余小西推开隔壁病床的门时,本以为第一眼便可看到糖糖,却见一个护士正在整理空的床铺。
“糖糖呢?”她不由问。
“你是说这病床里的小朋友?”护士问。
余小西点头。
“已经出院了啊。”护士回答。
“什么?”余小西闻言色变,抓住她的手臂问:“谁让她出院的?”
她是妈妈,她还在医院里呢,糖糖怎么就出院了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是那位先生办的出院手续。”护士被抓痛,看她的反应也有点莫名其妙的。
余小西马上就想到了骆少腾,护士趁着她楞神已经走了。
“小西。”纪元喊。
她却突然转身,抬脚便往外面跑。
“余小西!”纪元不放心地追上去,一直追到住院部的楼下大厅,拽住她的手臂说:“你烧刚刚退而已,医生说不能吹风。”
“我要去找骆少腾,他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带走糖糖。”余小西说。
昨天糖糖失踪的一番折腾,让她的心情已经几番大起大落,这心还没有完全平定下来,又怎么禁得住骆少腾带走糖糖的消息?
“你冷静一点,他毕竟是糖糖的亲生父亲,他就算带走糖糖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纪元安慰。
“如果他不会再将糖糖还给我呢?”余小西问,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纪元被她问住了。
因为骆少腾是个什么样的人,m市很多人都对他的行事作风了解。如果他笃定了糖糖是自己的女儿,这事他真的有可能做的出来。
余小西看到他的脸色,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如果不是这样,骆少腾为什么会连招呼都不打,便将糖糖带走?于是甩开他的手跑出医院。
她身上穿着病服,打开停在路边的一辆计程车,报了骆少腾在s市的临时住址。幸好上次去过一次,不然她到底该到哪里找骆少腾都不知道。
司机看她这身打扮有点怪,所以迟疑着一时没有开车。这时后座的车门再次被拉开,纪元随后坐进来,他将钱交给司机,说:“请带我们过去。”
出租车司机这才开车。
骆少腾住在市区,离他们所在医院远一点,余小西的心情更是度秒如年。等到出租车停在骆少腾的公寓楼下,她推开车门便直接往他所住的楼层跑。
门自然是打不开的,便猛按门铃,须臾,门从里面打开,戴着围裙的保姆站在门内。
她面色狐疑地打量着余小西那一身病服,问:“你是?”
余小西现在哪有心情礼貌地自我介绍?直接拨开她便直接闯进去。
“喂,你这人怎么乱闯?”保姆拦她。
别看她病着,此时就像被抱走了幼崽的小母狮,谁也拦不住。两人拉扯之间,余小西已经闯进卧室,然而里面空无一人,直到打开最后一间门才停下来。
“骆少腾呢?”她不甘心地问。
“原来你找先生?”保姆问。
她这样不由分说地乱闯,她差点将余小西当成疯婆子。
“他人呢?”余小西问。
保姆摇头,说:“我只是个钟点工,打扫完卫生就走,今天没见到先生。”
余小西闻言坐下来,直接拿了茶几上的座机拨骆少腾的号码,但是无论她打多少遍都没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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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骆少腾只是带糖糖换了一家医院而已,整整睡到第二天中午小丫头才醒过来。不过看上去仍然精神恹恹的,有恶心、头痛的症状,就更别提胃口了,几乎什么都没吃,这大概就是程式说的不良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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