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息的行为是荒诞的,却头脑一热做了,看着他,说:“给我二十万,跟你登记结婚。”
他不是嫌麻烦吗?她一定不会纠缠他。而她仅需要二十万而已,对他那样富足的人来说,二十万并不是个可以看在眼里的数目。
也许是她的身手暂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也许男人很意外她彼时的提议,觉得她很不自量力。但男人仍盯着她无惧的眼睛,就像看到某种新奇的事物般,唇角突然勾起邪魅的笑,手指轻挑的掬起她下颌,说:“我不是非你不可。”
他明明在笑着,却并不让人觉得是真的在笑,反而让她觉得暴露自己听进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个很蠢的行为,因为他不会放过自己。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不会纠缠你,不会分你的任何财产,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我只要二十万就可以。”明明觉得不可能,她还是在强调。强调自己满足他的所有需求,强调自己想要的金额。
骆少腾看着她,明明害怕的浑身快要抖,身体却绷的很直,目光无惧地看着她。也不知当时的她哪里触动了他的心弦,他朝李志点了下头。
保镖撤去,余小西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连几天,余小西都在学校和医院里徘徊,莫亦铭的腿不能再拖,可是他所谓的“亲人”,却在逼迫她。她与江父的最后一次相见,就是在医院的楼下。
她问他:“到底怎样你才肯救莫亦铭?”
他说:“除非你嫁人,让他死心。”
嫁人?
她刚刚大学毕业而已,即便与莫亦铭谈恋爱,都没有想过要那么早结婚。偏偏就那么巧,李志在这时找到了她,说骆少腾同意了她的提议。
二十万,她帮莫亦铭交了医疗费。然而莫亦铭腿好后,并没有回江家。彼时的他已经毕业,着誓说不再受江家控制,并让余小西跟自己走。
余小西顾及那份结婚协议,协议里有一条,她两年不能离开m市,于是她拒绝了莫亦铭,在他的不理解中送他上了飞机。
这样,他一去杳无音信。
而骆少腾两年来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就连协议结婚的文件,都是她与李志在律师事务签署。
无疑,那时候她对骆少腾谈不上心动。
再相见已是两年后,他出动那么多保镖找她,阴差阳错地帮她躲过了许辰逸。然而他时而轻挑、时而霸道、那般莫名其妙、蛮不讲理的行为还是令人抓狂不已。以及……那些伤害……那么多那么多累积起来,早就已经将两人之间划开了一条银河的宽度。
偏偏,他会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救她,会在大火中护着自己的妹妹,会在她遭遇家人背叛,质问他的时候,抱着她说:不告诉自己,是因为怕她难过。
会在开庭在即时,问着强装坚强的自己:“你能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脆弱一点?”原来那么多,那么多她都记的。
思绪一直在回转,她怎么出了夜宴的自己都没有印象。凌晨的街头依旧星光璀璨,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她就那样一步步走在路边铺的方砖道上,直到身后传来车子的喇叭声。
转头,余小西看到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脚边。随着车窗缓缓下降,露出许辰逸的半张脸。
“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半夜在街上游荡是很危险的吗?”他问。
貌似,这话不该他一个黑社会来提醒。
余小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他推门下来。不同于前几次看到的西装革履,这次只穿着简单的t恤、皮裤,露出的手臂上都是结实的肌肉,蛮硬汉的形象。
“去哪?我送你?”他问着也不等她拒绝,已经帮她打开副驾的车门。
余小西的表情怔怔的,一时没有动。许辰逸也就站在那里,耐心地看着她。
其实,她想问他们貌似没有这么熟,但是掀了掀唇,却没有出声,而是选择妥协地上了车。
许辰逸本来想问她去哪,却见她目光一直望着窗外,便抿唇动引擎,漫无目地地开着。车子路过某家医院,黑漆漆的大楼轮廓,只有一个个小方格子里散出来的光线。
她余光瞥了下眼,突然叫:“停车。”
许辰逸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这时余小西已经推门下车。许辰逸看到医院的标志,目光闪烁了下,上前拽住她的手臂,问:“你哪里不舒服?”
余小西却抽回手,低头挽了下头说:“就送到这里,谢谢你。”转身便往里走。
谢谢你,这三个字她亏欠了很久,就在原地说好了。
许辰逸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想到几个月前,自己将浑身是血的她送到这家医院的情景。再回神时,余小西已经走向了急诊室的方向。
许辰逸心里的感觉不太好,尤其她的神色不对。他抬步追过去时,只见她安静坐在手术室外的塑料椅上,神情怔怔的,身影有点孤寂。
许辰逸抿唇,没有上前,只是看着她。
不知不觉,余小西就这样枯坐了一夜。其实只有几个小时而已,天便已经亮了。走廊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到了医护人员的换班时间,所以到处一片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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