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如此得天之宠,什么好事都摊上了。
除了状元郎的婚事惹人关注。自从月氏染布出了十二美布娃娃, 京城中这十二个人几乎可谓是干什么都引人瞩目。其中最为神秘就是月氏染布里传说中的月娘。
知道的,比如皇帝太后以及沐王府的人,都知道月娘就是沐子芝。只是消息并不算真正完全互通的这会儿, 月娘既没进说书先生人的话里, 也从未出现在人前的书中。所以大多数人只知有月娘, 都不知道月娘到底是谁。
在这种半遮半掩的秘密下, 月娘亲自扎染的布价格跟着水涨船高。在云南时两千两一幅, 到京城如今短短几个月已变成五千两一幅。
要是再过一些时日,恐怕七八千、一万两都有人能够喊出来。
不少有钱有权人不仅将其染画当化作来珍藏,更有人当可以增值的商品来买卖。今天买了是五千两,明天可未必,后天更难说。
别说其他人,就连沐子芝对着自己扎染制作而成的染画,都有一种迷之困惑:“它到底为什么就变得那么值钱了呢?”
让月娘变神秘是她的计策。上钩的人也太多了。她以为自己放下的是姜太公的直勾。别人却恍若见她拿着一盆粮来喂鱼,一窝蜂给她涨价,趋之若附。
身边没有人回答沐子芝的问题。沐子芝这段时间将娃娃交给商铺做,自己则做染画。她以前会穿她娘的衣服做染画,好似真的月娘在做。现在她只极偶尔会戴上面具装模作样去京城街铺二楼做一会儿工,大多数时候都埋头在家里忙。
她拿着月娘的名字,是新一代的月娘。她在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染画,卖自己的东西。
沐子芝现下刚做好一块染画的扎布。面前的白布扭曲到恍若书中才会出现的精怪,伸长着各种麻绳一般的触手,延展着好似夜半影影绰绰的枯木,下一刻就会在其周便冒出个魍魉杀人性命。
实际上回头她得拿去染色,解开绳子后,布匹就如同周城的天一般。
她侧头看向身边。
周子澹躺在摇椅上,拿了本书盖在脸上睡着了。她在京城里忙碌。周子淙在京城里当了官员。家里婚事要筹备起来。周元淮先生放心不下学院的事,带着祝氏又回去了一趟,要到周子淙成婚时再到京城来。于是所有的事几乎全堆给了周子澹。
平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好吧。现在依旧每天沉迷吃喝玩乐的周子澹,真的是累惨了。
几乎她准备睡下了,周子澹还没睡。他总要写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去交给他哥。她早上醒来没多久,周子澹就跟着睡眼惺忪爬起来,在她身边靠着抱一会儿,再嬉笑着出门。
结果这样忙了,什么赏花宴、诗词文会、兄弟喝酒喜宴,一个都没落下。听闻谁家要陪着怀有身孕的夫人去上香,周子澹都会带着她一起跟着去上香。
如今京城的人,就连皇帝都敬佩着周家人。翰林院没太多忙事,周子淙毕竟是周元淮的儿子,本来该好好编纂书的,被这边借走一下,被那边借走一下。
而周子澹呢,玩得简直让皇帝怀疑京城每一个宴上都有他,轻车熟路周旋于京城所有权贵之间。
至于周家人和沐子芝有多忙,身处后宫中的太后都知道了。
太后刚开始催了很久十二美人布娃娃。很快她便是京城第一个拥有全套娃娃的人。到手后她便听沐子芝说,不管是月娘还是月氏染布可以忙到明年,最后已经临时不再收新的单子。
她笑着对沐子芝调侃:“看来京城囤了大量白布布料的商人都眉开眼笑的,赚了一大笔钱。”
沐子芝跟着一起笑,却没空闲在太后这里多滞留。
她在忙完最早三个月后,几乎是马不停蹄干起了别的事。为京城商铺在京城郊外开了一个女子学堂。女子学堂每天有人结伴上学、结伴放学。学堂极为简陋,可以说只是破屋稍作修缮就用了。每天上课的同时,女子们都会给学堂增添一点布置。这些女子每天要学的课不少,学好后有课业完成。
每个月通过考核的,便可以从月氏染布这边接活做,就和西街十六号一样。这些人没有月钱,可以按单子拿钱。当然与铺子分成不同。
京城哪怕权贵多,普通老百姓也一样多。中心的屋子贵,有在京城里小小屋子里挤着一家几口人,也有干脆几家人住一个近郊大院的。
在京城手脚麻利长得好看的女子青年不会缺活,但身上有所残缺,甚至带病的那些则很难找活做。
有了第一个学堂的经验,阿花操办起来并没有太难。沐子芝也熟络了学堂里的人和事。她们没有什么看不起身体残缺姑娘的事,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找大夫来给众人把个脉,配一点不贵的药。
女子学堂因有大夫看诊,如今只要半出师就能做活,每个月来钱都稳妥,以至于听说后想要来上学堂的女子极多。阿花还得控着人数。
京城中有几位心善的女眷有过来看过一眼,心软为学堂捐了钱,让学堂可以不那么简陋。这些心善的女眷自然会得到学堂里一群女子一同扎染的百花慈画。
“百花慈画”是沐子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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